“他生在那样一个风雨飘摇的年代,即便没有因此丧命,或许也会有其他的不幸。”虞季开解道。
温绮罗默然。
虞季的话虽然残酷,却也并非没有道理。乱世之中,人命如草芥,江知寂的命运,或许早已注定。
良久,温绮罗才缓缓起身,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痕。
“虞季,”她忽然开口,“我想将江母的灵位迁到此处,与堂兄葬在一起,你觉得如何?”
虞季微微一怔,随即点头道:“也好。他们生前未能一起,死后也算有个伴。江秀才那边,我来想法子。”
她转身看向虞季,目光中带着一丝疲惫,却也有一丝坚定。“虞季,我们回去吧。”
虞季并未将心中疑窦问出,安慰道,“你莫要太过伤心,他若在天有灵,也希望你平安喜乐。”
温绮罗点了点头,两人慢慢走下山路。两人一路无言,只有山风呼啸而过,像是在低诉着什么。
直到上了马车,虞季伸手将她揽入怀中,温热的体温驱散了山间的寒意。
“以后,莫要再唤我虞季了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“唤我知寂吧。”
她知道,虞季这样做,是为了让她安心,也是为了弥补对江知寂的亏欠。
“知寂……”温绮罗轻轻唤了一声,眼泪终是洒落而下。
温绮罗发现只要在他眼前,自己总会流露真实的情绪。
半晌,她才幽幽道,“你之后有何打算?”
江知寂眸色深沉,看向窗外的景色,“我的身份,决定了我脚下的路。绮罗,这天下局势,不似你想的那般平静,早已是一触即发。”
她不语,静静地听着他未尽之意。
“南昭往日只派兵暗探大夙南境的兵力分布,实则手握利器,象兵。南昭人久居山林,擅于驯养生灵,与山川共生。只待大皇子萧策不得翻身之时,南境群龙无首之日。既是利器,就会引来各方觊觎。临北多次遣使以修秦晋之好,亦是忌惮象兵之威。可这象兵,亦有软肋。若有朝一日,临北参透了这破解之法,南昭沦陷,大夙可会出兵支援?”
温绮罗沿着他的话思忖着,江知寂淡淡道,“并不会。因为大夙与南昭,常有纷争。如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