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惜宁终于从震惊中缓过了神,阴阳怪气地道:“晚音姐姐莫恼,母亲方才也是关心则乱,语气重了些,可无论如何,母亲是真心实意关心姐姐的,姐姐可千万不要因为这点小事,就同母亲母女离心啊,到底是一家子骨肉。”
在“母女”二字上,咬得极重。
仿佛在嘲笑陆晚音,你是母亲亲生的女儿,又怎样?
终归不在母亲身边长大,母亲心里从来都没有你呢。
陆晚音心里冷笑不止,暗暗攥紧了拳头。
什么母女离心?
从来都没有一条心过!
她战战兢兢在国公府待了这么多年,一心一意讨好身边每一个亲人,可到头来,他们还是把她当外人!
也只把她当外人!
“好了,误会解开便是了!”
裴思恒有些不耐烦了,要不是看在摄政王对陆晚音有几分兴趣,他怎么可能公然袒护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?
照他看来,定是陆晚音招蜂引蝶,才惹到了登徒子尾随,倘若不是得王爷身边的侍卫搭救,说不准儿这会儿已经没了清白!
不过由此看来,陆晚音在摄政王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。
日后待他好好利用一番。
想到此处,裴思恒虚伪地道:“晚音今日受委屈了,好在平安无事,不过大哥方才说得也在理,无论如何,你不该言语顶撞,还不快些跪下,向岳母大人和二哥赔礼道歉?”
一改往日的冷言冷语,今日倒是温柔得紧。
说这话时,竟不似责备,反而像是在哄劝小孩子,听得陆惜宁几乎快要咬碎了一口银牙,眼底隐藏不住的嫉妒和憎恶。
陆晚音听了,恶心得都快吐出来了。
她是什么很卑贱的人么,你也让我跪,他也让我跪!
合着你们一大屋子的人坐的坐,站的站,就拿我一个无辜受冤的可怜虫开涮?
天底下可没有这种道理!
见陆晚音迟迟不动,裴思恒心底的厌恶加深了,脚下一挪,走至陆晚音身旁,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:“陆晚音,我给你台阶了,你若是再不下,就休怪我……”
话音未落,陆晚音就发出了一声冷笑:“那你就想怎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