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灰一样,黑黝黝的。
明明是很平淡的口气,可怎么字字句句钻进耳朵里,就这么让人难以忍受?
裴思恒突然有点后悔提这个来威胁吓唬陆晚音了,因为他早就晓得,陆晚音这些年的百般贴补,当即就清咳一声,不自然地把话题岔开了。
他就跟天底下所有“宽以待己,严于律人”,自己吊大的本事没有,还惯会嫌弃老婆,蛐蛐老婆的大男人——窝囊废一样,明明不懂女红,还对着陆晚音辛苦做出来的东西评头论足。
语气冷冷的:“这里绣得也不好,我不喜欢这种花结,你快些改了去,省得做好后,我让人拿剪刀绞了去!”
“裴思恒。”陆晚音实在忍不住了,出声打断了狗男人的自作多情,“摄政王就喜欢这种花结。”
“什,什么?”
“还有,我是按照摄政王的尺寸做的,绝不会错。”陆晚音又道,还拧着细细的眉,目光瞥着裴思恒时,像是看待一条什么都不会,还一直汪汪乱叫,吵人耳朵还不自知,以为自己是神兽的土狗,“若是没事就请你快出去,我得赶紧赶制好,送到王府,摄政王等着穿呢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裴思恒满脸不可思议,也不敢置信,惊愕地沉默了半晌儿,才突然涨红了俊脸,恼羞成怒地一把夺过陆晚音手里都做了一半的寝衣,怒不可遏地扬手就撕,恶狠狠地道:“好好好,我让你给外头的野男人做衣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