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四目相接的那一刻,一种无声的悲伤和无措,在空气中蔓延开来。
尼姑庵内。
陆惜宁穿着一身破旧的僧衣,戴着灰扑扑的僧帽,蹲坐在同样破旧脏污的小马扎上,一边操着棒槌捶打衣物,一边满脸恶毒地低声咒骂:“贱人不得好死!”
“陆晚音,你一定不得好死!”
“陆晚音,你给我等着!我一定不会放过你!”
“等我出去了,就是你的死期到了!”
骂得相当难听。
捶打衣服的动作又急又快,不小心捶到了手指上,顿时疼得她惨叫一声,啪的丢开棒槌,紧紧握住自己血淋淋的手指。
“嚎什么嚎?大晚上的,在这里号丧!再敢嚎,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臭嘴?”
进门的尼姑怒骂。
陆惜宁疼得眼泪直流,却不得不陪着笑脸道:“静安师姐息怒,是我的不是,方才没拿住棒槌……衣服很快就洗好了,洗得很干净呢。”
“哼,算你识相!要是再不好好洗衣服,就把你关在柴房里,三天不给吃喝!”说着就嘭的一声,将一个豁口碗放在了台阶上。
陆惜宁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,见状赶紧扑了过去。
也不管碗里都是残羹冷炙,抓起来就往嘴里猛塞,天知道她因为吃不惯庵里的粗茶淡饭,被罚得有多惨!
现在就是掉到地上的剩窝头,她都不会嫌弃,立马会拿起来往嘴巴里塞!
“哼,贱骨头果然是贱骨头!不狠狠打几顿是不会老实的!”尼姑冷眼盯着狼狈的陆惜宁,嘲讽道,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!跟街头的臭乞丐有什么分别?”
陆惜宁置若罔闻,这几天已经听惯了,人都麻木了。顶嘴只会遭受更厉害的毒打,她怕了。
“像你这样的人,死了都得投畜生道!居然不知廉耻占旁人的位置,真不要脸!”尼姑骂道,“可怜那陵阳县主,明明什么错都没有,硬是被你欺负了这么多年!”
话到此处,还惋惜地长叹口气,“只可惜啊,天妒红颜,那陵阳县主还这样年轻,竟然说没就没了……”
啪嗒一声,陆惜宁手里捧的破碗落在了地上,瞬间碎了一地,惊问:“谁死了?是不是陆晚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