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,走到一把圈椅前坐下,抬眸看着姜姝仪:“过来。”
姜姝仪不懂,但是顺从,走到裴琰面前,脸颊更红了:“嫔妾的规矩是刚入东宫时学的,如今早就忘了,怕是服侍不好陛下”
裴琰脸上不悦:“怎么总忘,嬷嬷教你的忘,朕教你的也忘,你究竟能记住什么?”
这话带了几分训斥的意思,姜姝仪微怔,裴琰不等她反应过来,就道:“坐到朕腿上来,朕重新教你。”
姜姝仪就没来得及委屈,听话地坐到他的腿上,抱住他的脖颈。
裴琰教得姜姝仪摇摇欲坠,才抱着她去了床榻。
裴琰那些压抑下去的怒气在姜姝仪的眼泪中消融了。
他会温柔地哄她,也会怕她知难而退,选择循序渐进。
连着半个月,隔几日便教一回,或许是教的太温柔了,她偶尔还想欺师。
裴琰愿意纵容,早晚会罚回去。
他不再把姜姝仪当成独属于自己的人,她只是他的宠妃,该有的赏赐体面一样都不会少,但别的,也不会有。
可姜姝仪向来不懂事。
是日,裴琰因政务繁忙独宿乾清宫,已然入寝,却被外面凄厉的叫喊声惊醒。
他几乎立刻就分辨出是姜姝仪的声音,除了她,没人敢在乾清宫外哭喊“陛下”。
程守忠在这时进来,禀报:“姜贵嫔说被皇后娘娘欺负了,要求见陛下。”
皇后的性子裴琰清楚,躲是非还来不及,不可能欺负圣眷正浓的姜姝仪。
大概又是像在东宫时那样,因为斗些无关紧要的小气,就哭天抢地地闹着来求他做主。
裴琰此时却不会那般纵容她,淡声告诉程守忠不见。
程守忠出去不久,外面那个人就开始变本加厉了。
她哭喊着:“裴琰!裴琰!裴琰”
一声又一声,不停歇地唤他名字。
裴琰觉得大概是自己这半个月太宠她了,以至于让她连规矩尊卑都忘了个一干二净。
睡是无法再睡,裴琰命令宫人点起灯烛,便起身往殿外去了。
雪夜,满地晶莹在月光和宫灯的投映下愈发明亮,站在那里的人也很显眼,脆弱伶仃,不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