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血来。
在营中太监的惊呼声下,裴琰攥紧了那信纸,抬起头,发红的双眸死死盯着京城方向。
姜姝仪。
他在心中默念了数遍这个名字,终于咽下喉中血腥,下令备快马回京。
撇下大军,日夜兼程不眠不休,裴琰七日就回到了京城。
可再快也没用,姜姝仪已经不等他了。
裴琰抱着姜姝仪的尸身,看着她熟悉的面容变得苍白;看着曾经被他抚摸揉捏过无数次的脖颈,如今被绳子勒出了深陷入肉的伤口;看着她本该来抱自己的手软软垂在一边
他轻触她的脸颊,期望能感受到温度,然而却只是冰凉。
裴琰没有悲痛欲绝,甚至没有落一滴眼泪。
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,格外的冷静,思绪清楚。
奏报里已经写了事情的起末,姜婉清因这两年的遭遇崩溃,发疯勒死姜姝仪后上吊自尽,但没有成功,被宫人救了回来,还在昏迷。
裴琰知道,姜姝仪的魂灵若还没走,一定想看他为她报仇。
他下令用最好的药救回姜婉清的命,并为她调养好身子。
已经入秋了,天气渐凉,但即便如此,尸身也不能存放太久。
裴琰命人打造出一副华美冰棺,将姜姝仪抱进去躺好。
他每日会来给姜姝仪更换衣裙,头钗,偶尔也会数落她。
“怎么就这么不听话。”
“朕给你令牌,是让你来找朕的,不是让你找死的。”
“是不是觉得朕会罚你,就干脆再也不见朕?”
“不罚你了,以后都不会罚你了,也不再关着你,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想要朕陪你多久,朕就陪你多久,哪怕你要跟着朕去上朝,朕都应允。”
满殿宫人瑟瑟发抖,都觉得陛下神志不清了。
裴琰下令杀了一大批人。
裴煜得病的消息能传入昭阳宫,不止姜婉清一人之力,是有嫉恨姜姝仪的宫妃在推波助澜,也是侍卫宫人玩忽职守,没有尽责。
这些人自然要死。
皇宫中血流成河,人人胆战心惊。
裴琰还要给姜姝仪追封。
姜姝仪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