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渺是真的没法子了才会出此下策。
对于为奴为婢的人来说,跟对主子太重要了,不然轻则被朝打暮骂,重则性命都会丢了。
月渺那日在偏僻的水榭从天黑跪到天亮,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小殿下罚跪了,可受罚的痛苦却半分不会减少。
之后她就听说贵妃娘娘薨逝了。
月渺顿时觉得头脑发懵,仰面看着刺目的朝阳,感受着膝上钻心疼痛,心如死灰。
小殿下本就生着气,最惦记的生母又逝世了,这下还不知要怎么发疯
最担忧的事没有发生,小殿下在母丧的打击下沉湎哀痛,根本顾不上理她,但月渺也没有因此安心。
她能感觉到,小殿下的性子越来越极端孤绝了。
比如后来为大行皇帝与昭僖皇后守灵时,月溪去劝大殿下保重身子,大殿下会温和地摇摇头,反而劝她去歇息。
可到了月渺这儿,裴煜不仅自己不走,还要阴森森地拉着她一起跪。
天呐,她的膝盖已经被折腾得落下疾病,夜里都时不时发疼了。
月渺深觉再这么下去,不等二十五岁出宫,她就先进了乱葬岗。
于是她铤而走险,在新帝奉诏继承大统后,去哭求新帝救自己于水火之中,为了表现出受到虐待,还狠心掐了自己一夜。
真疼啊。
可比之挨板子,比之彻夜罚跪,还是好多了。
新帝果然如传闻般英明仁慈,答应了留她在皇宫,不用跟小殿下出去。
月渺在被裴煜放了狠话后,裴慎就让她退下了。
她后来听说,小殿下自请去燕州军营历练,永不回京。
月渺松了口气,双手合十对天祈祷,此生都不要再和这个人相见。
转眼就是十年过去。
月渺今年已经二十五岁,到了宫女可以出宫的年纪。
她如今在御前也是混成一等大宫女了,陛下圣德渊重,英明睿智,选用的奴才多是老实本分,不谄不媚的性子,倒让她这种笨拙的捡了个漏子。
“姐姐,你先前是不是伺候过裕王殿下呀?”
月渺今日不当值,正在寝房里看娘亲送来的家书,陡然听见才来御前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