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额头、脖颈满是汗珠,听到熟悉的声音,他终于微微睁开眼睛,随即吃惊地问道:“长恭,你怎么来了?”
“须达,我来看你来了。”
“你快走!”
斛律须达本就无力,却还挣扎着起身,试图推开坐在床边的兰陵王,“陛下正在疑你,你岂能来此处见我!你糊涂啊长恭!”
斛律光亦走到病床前,老泪纵横。
“儿啊,是为父以你的名义把长恭请来的,你日日念叨着他,为父岂能不如你所愿?”
“父亲!咳咳……”
斛律须达闻言,急得咳嗽起来。
“父亲怎能如此行事?你可知这会害了长恭的!我和长恭虽不同姓,却亲如兄弟,岂能让长恭数次为我涉险?”
“须达,说什么胡话,你是我的好兄弟,我怎会见死不救?我不仅来看你了,而且,我还给你带来了药。”
兰陵王见斛律须达似乎没有出血症状,但有发烧症状,便只拿出了抗生素和退烧药。
待仆人将热水取来与冷水兑成温水后,他又亲自取出药丸,喂给须达服下。
“长恭,我……”
斛律须达既感动,又内疚。
若不是他当初被北周军队所擒,岂会有今日这么多麻烦?
“须达,先别说话,好好休息。”
当晚,兰陵王并未离开,而是就在须达院子的另一间厢房住下。他要观察斛律须达的情况。
次日一早,便有人来敲门,敲门声很急,而且声音还很大,院子外似乎还有慌乱的喧哗声。
“难道神药没有效果?须达的伤情又恶化了?”
兰陵王刚合眼没多久,便又被惊醒。他急忙起身,匆匆前去开门。
听声音丞相府似乎乱作一团,比一早就开始聒噪的蝉鸣更加刺耳。敲门的是斛律须达的近侍左进,眉头紧锁的他,一脸慌乱地出现在兰陵王面前。
“发生何事?”
不愧是领军上过战场的男人,兰陵王一如既往地镇定,即便是北周大军现在攻到邺城,兵临城下,他也不会惊慌失措。
外患并不可怕。
真正让兰陵王没有安全感的,是防不胜防的内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