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幼儿园,又碰上学生跟她撞生日,仔细算算,二十七年,她都没单独过上一次。
如今呢,遍身绮罗,已不再是养蚕人。
她反而高兴不起来。
耳上的东珠,头上的点翠,脚上十样锦绣鞋,尽属不劳而获。
从前日子苦,但舒心、踏实。她没算计过人,靠自己努力过得坦荡荡。
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出门坐轿,军士开路,有父有母有曾祖。
什么都有,唯独失去了自由。
现在,海枫还担心自己会失去良心。
母亲比她想象中有城府。
桃子回家,并非一点好处全无。
既然有了杜棱郡王家两个儿子的名字,只要肯花钱,情报自然能搞到。
借着这回出宫规矩松,桃子递了消息过来。
王子噶尔臧,骄奢淫逸,女色上极其不检点。虚岁不过十三四,府里就蓄着女奴五六十,专供他玩乐。
母亲刚才听完差点晕倒,坚决不许她去木兰。
可海枫确信,这么致命的缺点,在康熙和孝庄眼里,压根不算事。
康熙十二岁就当爹,他宫里有名有分的、没名没分的女子,加起来数百。
他们只在乎蒙古对清朝是否忠心,噶尔臧是否会袭爵成为下一代杜棱郡王。
好色,人之常情。
或许,荣妃就因为早早打听到噶尔臧荒淫无度,所以才硬扛着,想把女儿嫁到巴林。
三公主,就是原计划里的牺牲品。
而她,大概这两个多月表现不错,展现了更大的和亲价值,所以康熙和孝庄拿不定主意。
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机。
不去木兰不好办,却也办得到。
借口现成的,小孩子怕累怕苦,最多被骂一骂,打手心。
只是,不忍心把三公主往火坑里推罢了。
母亲同样,所以犹犹豫豫,拿不定主意。
“格格,听说您要来,咱们特意抓紧扎了秋千,您瞧,鲜亮极了,您坐下试试?”
“啊?”
海枫满腹心事,没有细想就坐下了。
主事见事情过分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