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远,身边只有个阿香能诉苦。
噶尔臧再花心,也有一个好处,那就是知根知底。
海枫知道他想要什么,大不了给他纳妾,自己还能落个清净,所以不怕嫁给他。
可多布一开始算是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,盲婚哑嫁,她前世出发去漠北时,忐忑害怕,最后悔的,就是没能抓住时机,多跟母亲亲近,多享受天伦之乐。
待字闺中时,不用费力讨好便能拥有的爱护与娇宠,嫁人后要努力经营,小心翼翼才能获得。
刚成婚的时候,噶尔丹还没被完全打败,多布三天两头地去军队里处理事情,海枫一个人对着土谢图汗部的大小亲戚,除了还算和善的公公,跟谁也不敢说话深交。
未谙姑食性,先遣小姑尝。
新媳妇难做啊。
可她的婚姻,在清代已经比绝大多数的女子幸福千百倍。
封建时代的女性,怎一个惨字了得。
要是不懂得珍重自身,在家中及时行乐,那一生中岂不是全无半点欢愉?
二公主并不笨,慢慢也止住眼泪,只是嘴上还硬。
“你没有兄弟,自然不明白我。等郭贵人这回生出阿哥,长大成人,你也未必能比我好到哪里去。”
海枫多想放声大笑,但她不敢,六岁孩子哪儿能那么通透。
她只敢托着两颊嘻嘻地笑。
“二姐姐,阿哥们可比咱们快活多了。你看大哥哥和太子哥哥,成天跟着汗阿玛到处跑马玩儿,咱们姐妹连帐篷都难出去。我嫉妒他们还来不及呢!我可不委屈自己,心疼他们!”
“哎呀,幸亏我来了,不然都不知道四妹妹气我们出去玩儿,不带着她!”
帐篷帘子一撩,走进个穿猩红色毡子骑装的翩翩少年来。
她们三个小的赶紧行礼。
“大哥哥安好。”
“不必客气,妹妹们仍旧说话便是。我是奉汗阿玛之命,来寻四妹妹的。”
海枫心底涌上一阵狂喜。
难道说,阿如拉弟弟如此聪慧,只用了一天,就把陷害噶尔臧的计划记住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