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愤愤地瞪了一眼队伍中那顶明黄蟒缎制成的十六抬花轿。
(作者注:十六抬轿子不是我杜撰,呼和浩特市的四公主府里还能看到这件文物,特别气派。)
海枫,此刻正在里面瑟瑟发抖。
造办处的手艺自然精细,轿子上下左右严丝合缝,里面宽敞舒适,还设有放炭火的暗格,人坐着温暖如春。
前提是,在京城的话。
漠北的风太野了,无孔不入。
她贴身穿的是喜服,为了样子好看,符合公主的规制,实用的御寒功能基本没有;外头倒是件厚实严密的火狐皮大衣,也只和寒意打个平手。
宫廷里什么好皮子没有?只是极正的黄色或红色难得,黑色、灰色、白色都犯忌讳,为讨好彩头,她只能穿这件。
海枫紧紧地抱着黄铜手炉,片刻不敢放。
“主子,太子爷派人传话来了!”
是阿香的声音。
“哥哥说什么?”
阿香知道海枫穿的单薄,担心她冷,又递进去一个刚换好炭的脚炉,把事情说了一遍。
海枫趁机瞄了一眼外头,看见日光将尽,也有些担心。
“知道了。我赏你的麂皮靴子怎么不穿?”
“主子,那么好的东西,总得到了地方再换呀。不然穿坏了,没得替!”
“现在立刻换上。穿坏了,我再赏你。”
见阿香欲言又止还要争辩,海枫赶紧补上一句。
“冻坏了你谁伺候我呀?这就换。”
脚炉刚刚摆好,她就感到轿子确实比之前晃动不少。
如此看来,这回真是快到了。
海枫从袖管里掏出个小本子来。
再看一遍吧。
看完赶紧烧。
接下来几年的避孕可全靠这本秘籍了。
虚岁十二就生孩子她还没那么勇敢。
这年头又没有外科手术,难产的话,大人小孩基本都得送命。
可是这副身体发育的早,已经开始出现曲线,那个长孙台吉敦多布万一兽性大发,霸王硬上弓,她也不能拒绝。
双方可是国婚。
母亲和姨母宜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