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糙的器皿,这么陈的茶叶,她从前当宫女的时候都看不上。
二公主也是明里暗里占去三公主多少行李配额,才勉强把合用的东西带齐全。
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。
德妃和贵妃同乘,估计也会被排挤。
“姐姐如此守礼,对贵妃姐姐这样恭敬?”
“妹妹,你若信我,还是口里对她尊敬些。”
德妃伸出一根水葱般的玉指,往东边指。
“咱们可不配与她姐妹相称。她的姐妹,可是钮祜禄皇后。”
水仙此言,固然有试探德妃是否真心的意思,暗地里认真也有些不忿。
大老远跑来皇上都不叫她侍寝,贵妃眼看是失宠了。
她也是正经的常在位份,同为嫔妃,怎么就不能喊姐妹?
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
风水轮流转。
总有一天,要让这群依仗着娘家的贵女知道她是谁。
“姐姐教训的是,妹妹再不敢了。”
“哎哟,我来的不巧!”
听见熟悉的声音,德妃赶忙起身迎接。
“惠妃姐姐,怎么今天高兴过来坐?”
三十五六岁的惠妃,身着杏黄色纱底绣海棠花的长袍,高个子,细脖颈,笑意盈盈地和德妃见过礼。
“原说去给老祖宗和太后娘娘请安,结果吃了个闭门羹。横竖大热天的,出也出来了,就思量起你。没成想你已经请下客了。”
水仙早站起身,闻言上前,给惠妃请安。
“新妹妹果然出挑,太后娘娘眼界向来高。这回更是了。”
三人都知道她在说宜妃姐妹,相视一笑,重新落座。
堪堪说过几句天气之类的闲篇儿,话题慢慢地就转到康熙身上去。
惠妃饮上一口水仙瞧不上的茶,略带着羞涩。
“前几日皇上也不知怎么想起我来了。你们也知道,岁数放在这儿,宫里多的是年纪小、像叶常在般水灵的妹妹,我早不在意侍不侍寝的。”
“姐姐有大阿哥,当然有指望。”
德妃说毕,不经意地瞄了下水仙身后站着的侍女。
水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