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这一点,大阿哥和多布已经事先讨论过对策。

    “汗阿玛,喀喇沁和土谢图汗部一个在南一个在北,对待方式也应该不同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个不同?”

    “喀喇沁离京城太近了,这样的部落,还是捏在咱们自己手里好。杜棱郡王扎什确实忠心,但噶尔臧作为王妃嫡出幼子,打小被过分溺爱,将来袭爵,汗阿玛就是再怎么加恩封赏,恐怕噶尔臧也会觉得是理所当然。倒不如抬举抬举出身低些的小王子塞棱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

    大阿哥见阿玛捏着酒杯一动不动,便知道他正在沉思,不敢打搅,连呼吸声都极力压低。

    也不知过去多久,康熙才低声开口。

    “你去我的那个黄花梨木箱子里,把一张羊皮的蒙古地图拿出来。然后,你便自行去歇息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大阿哥依言翻找出地图,然后在跪安时,漫不经心地,提起一件小事。

    “汗阿玛恕罪,临行前太后娘娘叫儿子告诉您一件事,儿子差点忘记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叶常在为人浅薄无礼,太后娘娘要处置了她。”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康熙全副心神都在蒙古的局势上,脑子里只有个模糊的粉色身影一晃而过。

    他早不记得水仙了。

    “后宫的事情,太后正该做主。快去歇着吧。刚才你的话,朕已经全部忘记了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汗阿玛饶恕儿子僭越。”

    长子走后,康熙叫人把炕桌清理出来,摊开地图,陷入沉思。

    一本《贞观政要》,他背得滚瓜烂熟。

    这是帝王的必修课。

    第二卷、任贤第三。

    夫以铜为镜,可以正衣冠;

    以古为镜,可以知兴替。

    以人为镜,可以明得失。

    朕常保此三镜,以防己过。

    (作者注:引用的是中华书局2016版,原文是以古为镜,流传较广的以史为鉴,出处为旧唐书。)

    所以他才下定决心,五年前开始重修明史。

    前事之不忘,后事之师。

    明朝会被打败,说明他们的防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