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训斥的话忘记,兴致勃勃地和侄女商议起来。
“不然我来京城干什么,当真哄孩子吗?有这闲工夫,指导几位堂弟念书,尽快下场,对陈家还更有益些。”
“具体怎么做?”
“一点内里消息您都打听不到,反而问我怎么做?”
陈淑怡悠哉品茗,并不打算多说。
“也不是一点消息全无。安亲王岳乐,你知道吧?”
“嗯。执掌宗人府多年,皇上很信任他。私下里,喜欢画画。是八旗王爷里头,难得的心胸宽广,从来不看低汉人。他的夫人,是首辅索尼大人的女儿,索额图的妹妹。”
“对。他前几天,很隐晦地通过别人找我,透露点结交的意思。我与他素无来往呀。”
陈淑怡搁下茶杯,食指轻扣桌面,双眉紧锁。
“还是,先稳重些。敌友未明。等我进宫,见到四格格再说。”
接着说下去天都快亮了,叔侄二人便各自洗漱,宽衣就寝,养足精神准备明天见驾的事情。
本来前朝后宫作息略有不同,陈淑怡可以多睡一会儿,但她平生夙愿就是出入朝堂,身为女子不可得,就想借机看看群臣上朝的景象,一早跟叔叔同乘一辆马车出了门。
陈廷敬便低声给她介绍同僚们。
“那辆马车是李之芳大人,是个全才。带兵打仗、处理政事,学问也是一等一的好,皇上很器重。只可惜年纪大了,恐怕再过几年就要告老。那辆车是,明珠大人。满人里头学问已经算不错了,皇上经常让他办差,他估计在宫里有门路,对圣上的心思,摸得很透。”
“我听说,他是大阿哥生母惠妃娘娘的哥哥?”
“不是,最多是族亲。详细的我也不懂。惠妃娘娘的父亲是个小官,管仓库的,我在吏部的记档里看见过;明珠大人祖上显赫得很。两家天差地别。大约是明珠大人跟大阿哥走得近些,所以外头误传。”
就算不亲近,未必没勾连。
不然明珠怎么能清楚皇上的心意如何。
陈淑怡不动声色地把这些都记在心里,更坚定了要在后宫中打出名堂的心思。
马车到了东华门,另有车马在此恭迎,她便与叔叔分开,带着侍女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