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好堪堪聊完这事,太子身边的人过来请,说是都打点好了。
因为她和太子要来,寺里紧急洒扫过,可海枫在路上仍旧能听见一些病人在痛苦地呻吟,察觉出青砖缝隙间留有血渍,可见这里收纳的患者,病得不轻。
安亲王和太子领着一个海枫不认识的老爷爷在门口说话,看见她来,那老爷爷规矩行了个跪安礼。
“格格吉祥。”
“起来吧。这位是?”
岳乐赶忙介绍。
“原来在太医院供职的吏目,叫乐显扬。如今自己出来立了个买卖,牌匾还是皇上赐的,同仁堂。这些天多亏他给帮着诊脉、开方子,医术靠得住,又熟悉宫里的事情,不会走漏风声。”
海枫听见“同仁堂”三个字,心生敬佩,叫阿香取个分量重些的荷包赏赐。
“临时起意要出来,没带体面的东西。回头这事办完了,论功行赏。”
乐显扬不卑不亢地受了荷包,举止有度,海枫不禁赞许地点点头。
“照乐大夫看,这游方郎中说的,可属实?”
“回格格的话,老朽这些天研究奎宁,虽说还没吃透,可也有五分把握。这大约是什么树木的皮,晒干后磨粉,炮制出来。给各种病患都试过,尤其清热解痛,见效极快。但若说根治,药不对症,而且用多了反而伤身。一时间寻不到疟疾的病人试药,断言这人是否可信。不过治痢疾,这药恐怕确实不行。”
听他这么说,海枫心凉下去半截。
“如此说来,六阿哥没救?”
“格格,您既然敢试西药,自然明白,太医院如今,何等庸碌。老朽在那里实在难以安身,才下定决心,出来开馆。没有摸六阿哥的脉,老朽自然什么都不敢说。症候耽误到现在,只好看缘分了。”
曾经被逼到,不得不换个职场发展的海枫,懂得乐显扬的无奈。
在一个集体里做事,有本事,更要看眼色,不然反而会被排挤。
“所谓望闻问切,我隔一日就去弟弟那里看望,乐大夫能不能根据我的话,开个方子,我悄悄带回宫。一应干系都在我身上,绝不牵连你。”
“是,老朽尽力一试。”
海枫就站在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