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格格请讲。”
海枫细细想过前因后果,这才缓缓开口。
“太医院,管着整个紫禁城中,上至太皇太后,下至太监宫女上千性命。京中官僚,并其家眷,也常赖其看顾。汗阿玛早知道他们在差事上含糊,却不能明着责罚,不然谁还敢给皇家看病呢?六弟的痢疾,太医院明摆着治不好,不过挨日子。叶大夫果然妙手回春,药到病除,自然少不得封赏。可,太医院国手云集,你这样,那是与全国最好的医者们为敌,今后如何还能在杏林中行走呢?”
叶桂仰天大笑,起身给海枫恭恭敬敬行了个礼。
“格格,您一片好意,在下心领。只是有件事,您似乎不知道。天下但凡为真医者,都视太医院如同洪水猛兽,避之唯恐不及。太医,先做官,再下药,战战兢兢只为一顶乌纱帽,何苦来哉!好好的救死扶伤,弄得面目全非。我不怕得罪这群假医者。他们诋毁也好,排挤也罢,我依旧是一串铃铛走乡间,给穷苦人看病。格格还是命人,速取奎宁来吧!”
叶桂如此慷慨豪迈,海枫满怀敬意,只不明白一点。
他既然看不上太医院,为何会在康熙身边当差,还来给她保胎?
存着点疑虑,海枫叫人取些奎宁来。
这人到底逃不出白塔寺,他的药方也有乐显扬帮着看,试试又何妨?
过去近两个时辰,太阳都落下去好些,舒泰和富贵才赶回来复命。
“好容易才偷着抄了脉案、药方。乐大夫问的事情,舒泰都跟德妃娘娘打听清楚。”
叶桂小心接过舒泰拿回来的瓷瓶,同乐显扬一起用心研究起来。
“病到这个地步,可是人祸。前头方子太保守,不敢用猛药。既有脉案,我俩商量着,立个方子出来,先吃三剂再说。”
时辰已到,海枫非得动身不可,单把富贵留下等方子,带其他人回宫。
等回去了,先回慈宁宫,又去乾清宫,最后跑永和宫的时候,她又累又饿,满身大汗。
“老祖宗和汗阿玛的主意,都是不用奎宁,先喝几副乐大夫的方子。德娘娘,我倒有个招儿,两宫也都答应了。因为姨母要生产,稳婆都在翊坤宫住下了。寻个妥当嘴严密的,我当寻常婆子带过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