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的锁骨,一路向下。凉凉的,痒痒的。
她狠命用左手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。不解恨,又用右手扇。
怎么就这样贱。
药熬好了。
婆子却没有按时来。济兰焦急地,站在厨房的门口等,从缝隙中往外张望。
院子里乱糟糟。她认识的,不认识的,都在忙活着。
白色的纸,白色的布,什么都是白色的,白茫茫一片。
“放我出去!来人啊!放我出去!”
几个粗使的黑心妈妈就装没听见,到后面济兰嗓子都喊哑了,才有一个走过去。
“奶奶,歇歇吧。爷只剩一口气了,再护不住你。太太哭晕过去两次。上房不放话,咱们哪儿敢动啊?”
济兰拼命摸头上身上,觉得从娘家带来的一对金耳环还有些分量,摘下来,从门缝里递过去。
“帮我去跟太太说一句。就一句。让我见爷最后一面。我还有东西,去啊!”
老婆子知道大爷三天两头给少奶奶打首饰,府里头就数她私房多,掂量耳环后,答应着去了。
脚步声逐渐模糊,济兰猛地想起,自己现在这副样子,一定很难看,冲到水缸前查看倒影。
真憔悴。
她何曾这样憔悴过。圆润的双颊深陷,眼底一片乌黑,唇上看不出血色。
“怎么能这样去见他……”
没有脂粉,济兰重新梳理好头发,掸去身上的烟灰,至少保证利落齐整。
似乎无尽头的漫长等待后,门外终于响起,她婆婆的声音。
“开门,把奶奶带出来。”
沉重的铁锁链,哗啦啦地被解下。济兰迫不及待地冲出门,还没看清外面几个人,先吃了婆婆一记耳光。
“闭上你的嘴!再多说一句,我自去找你阿玛三官保,把你个妖妇,领回家去!”
婆婆虽然对她阴阳怪气好几年,动手,这还是第一次。济兰被吓懵了,结结巴巴开不得口。
几个在上房服侍的嬷嬷,上来架住少奶奶的胳膊,一路相帮着,把她拖进太太的屋子。
济兰跪坐在地上,辛苦整理好的头发衣裳,比先前还乱。
“额涅,媳妇做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