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由她踉跄着倒进书堆中,委屈地看着她。
“小姐……”
“你给我闭嘴!哪里有你这个下人说话的份?滚出去!还想看我笑话吗?”
文鸯愤怒地指责着琼枝,眼眶中积蓄的浓郁的泪水。
“给我滚!”
琼枝连连道歉,灰溜溜的离开书房。
“哈!才当了几天主子,就这么会摆架子!怪不得你是个乡野出身的贱胚子,你连给婉婉提鞋都不配!”
文昭恪每说一句,文鸯攥住毛笔的手指就握紧一分。
“你闭嘴!”
文鸯再一次挥毫,浓郁的墨汁以文昭恪白瓷般的脸为板,迸溅出浑厚的黑迹。
文昭恪下意识闭眼,再睁眼时,已是满脸清凉。
他颤抖着手指抚上自己的脸颊,指腹沾染上了些许冰凉,在摩挲间晕染出黑色。
是墨水,文鸯用毛笔在他脸上留下的墨水。
“啊——”
“敢毁我的脸!我杀了你!”
他毫无章法地连抽几下鞭子,但文鸯发疯般用毛笔狠狠戳在他的夜行衣上,丝毫不在乎衣服是不是黑色。
她只是在拿狼毫笔泄愤。
“你这个贱女人!”
文昭恪丝毫不要面子,丢掉在狭小空间无处施展的鞭子,伸手抓向文鸯的发髻。
兄妹两人互相揪起头发,如市井人撒泼般厮打在一起。
“砰!”
文鸯的后背狠狠撞在博古架上,旧伤初愈又添新伤,嫩肉撕开的疼痛简直头皮发麻,文鸯痛得倒抽凉气。
文昭恪如获胜的公鸡般,狠狠地攥住文鸯的脖子,将文鸯喉间为数不多的空气挤出胸腔。
“贱人!去死吧!”
文鸯双手抓住文昭恪的手,但他的双掌如铁钳般紧紧锁住喉管,任由她踢打挣扎。
男人的力量,终究是压过了文鸯瘦弱的身板,让她难以招架。
眼前闪过眩光,文鸯不甘心。
重生后,才回家不过五日,难道就要死在今夜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