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纸上题字需要熟练,但这冰上题字,要的是技巧。
四小姐乡野出身,想必是大字不识几个,恐怕不知道,这写字也是技术活,可不是你那种地的粗活!”
高嬷嬷将一只细毫笔塞进文鸯手中,展开《三字经》,得意洋洋地看着文鸯。
“四小姐,请吧!”
文鸯自然是会读书写字的,入府前跪地而放的《陈情表》近千字,皆是她一笔一划用行楷写就的。
而那篇表文也只有父亲母亲见过,想来,其他人皆是目高于顶,看不起自己这主动认亲的小姐。
文鸯并不理会,只是换了个蹩脚的握笔姿势,手腕颤抖地写字,假装自己并不曾习文识字。
缺了偏旁部首的字越写越多,婆子们丝毫不掩饰她们的嘲笑,对着文鸯指指点点。
而文鸯才发现一个问题,这冰上题字并不难,只是墨汁容易冻结,写出来断断续续,只要把握好回温的时间,清晰利落地书写还是能做到的。
但这冰会慢慢化成水,写到后面,纸上的字迹已经被水液晕染开来,模糊不清。
高嬷嬷啧啧两声,捡起这张已经无法辨认字迹的宣纸,连连摇头,幸灾乐祸地开口。
“四小姐,你这样,何时能完成老夫人的嘱托呢?可别三日拖成三十日,到时候还没写完,怎么让你休息啊?”
这时,文芝婉交挽着手款款而来,深邃的眼中含着悲切,看着文鸯题字的样子叹气。
“妹妹,你真是太不懂事了,干嘛要惹祖母生气呢?”
她递过来一盏茶水,好心道:“喝点茶歇歇吧,看你如此劳累,姐姐实在是心疼。”
文鸯没有接过茶,而是又铺下一张宣纸,继续写。
文芝婉见她没有回话,手中的茶杯渐渐放低,牵强地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。
“妹妹还是在怪我吗?我向祖母解释过,这不是我想罚你的。”
高嬷嬷见文鸯不回话,也不接茶,只是埋头写字,而老夫人千娇万宠的三小姐被她晾在一旁,眼看就快哭了。
婆子们替文芝婉打抱不平,高嬷嬷一道眼风,就有一个婆子上前掐住文鸯的手臂狠狠拧了下去。
“三小姐向你递茶,那是给你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