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还是建成帝哈哈一笑,命人将打红了眼的老三拉走,给被打的他赐了金石玉器加以抚慰。
他挨打是权谋,是为了刺激疯狂的三皇子,是为了在建成帝面前示弱。
那她呢?
恐怕是为了讨那家势利眼欢心吧!
他的语气随意而轻松,仿佛受痛的不是自己。
“为何?当时,您的亲卫不在身旁吗?”
文鸯抬起头,急切追问。
映在奚衍瞳孔中的,是文鸯因焦急而蹙起的眉头。
这是在可怜他吗?觉得他身体不好,便需要侍卫随身才能驱散危险?
她为何总是不信任他?
奚衍嗤笑一声,撩开自己的外袍下摆,语气漠然。
“那就请路侍医来帮本王看看,哦,错了。”
他顿了顿,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。
“劳烦文四小姐前来,帮本王医治腿。”
文鸯哪里不明白他在讽刺自己,但她两世以来,似乎早已习惯了隐忍。
“是。”
她拎着药箱起身,半跪在奚衍身边,为他把脉后查看腿部的伤势。
一道道发紫的淤伤布满了双腿,最严重的是大腿中间,简直像是有人拿着长棍狠狠击打过无数遍,才能形成如此可怖的伤痕。
文鸯看向奚衍,对方依然是垂着眼睫,一副乖顺模样,只是那天生上扬的嘴角带了一丝嘲讽。
“殿下恕罪。”
文鸯隔着纱布,轻轻按压腿部的伤处,明明应该剧痛,但奚衍依旧面无表情。
“殿下,您有些骨裂,伤筋动骨一百天,还要好好养一养。”
文鸯提笔,斟酌着写下药方。
“你在文国公府呆得怎么样?”
奚衍忽然开口,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。
文鸯觉得这是他在考验她的忠诚,恭恭敬敬的回答。
“托殿下的福,文鸯一切都好。”
的确是托了他的福,让文国公一次一次留下她。
“呵!”
文鸯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发脾气,懵懵地抬头看向他。
“过来。”
文鸯驯顺地躬身走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