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扶向时知瑜的脸颊，带着他的头缓缓移动。
“不要看，看那边被你救出的人已经送去医院治疗了，你很了不起，你救了很多人。”
仅仅是短短的几句话，时知瑜的泪水就再也忍不住，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。
他说话都带上了几分抽噎：“可我救不了所有人，还有很多人被埋在下面，时间拖得越久，他们生还的几率就越渺茫。”
“这不是你的责任，也不是你的错误。时知瑜，你已经很了不起了，你救出的所有人都被埋在最下层，如果不是你和那些小动物，我们可能还要再过一天才能找到他们。”
宋川说这话一半是为了安慰时知瑜，另外一半也都出于实事求是。
在培训那些小动物时，时知瑜就考虑到了这一点。地上的工作人员搜救工作同步进行，他们最先排查到的一定是被埋在上层的。
所以他让那些小动物进入废墟之后就逐层向下排查，如果在上层发现被困人员只需要提醒他一声，他们要寻找的是埋藏在废墟深处的被困人员。
可是知瑜仍然哭个不停。长这么大，他第一次亲眼见到那么多尸体摆在自己面前，心中的激荡久久难以平静。
宋川叹了口气，看了一眼自己布满灰尘的衣服，还是缓缓张开双臂，将眼前的女孩揽进怀里。
两个人都熬了一整夜，但直到这一刻，浑身的疲惫才像是突然爆发。
时知瑜埋头在宋川肩头，不知哭了多久，直到渐渐没了力气，声音才小了下去。
她吸了吸鼻子，从宋川怀里抬起头来，双眼已经变得通红。
“你怎么不去休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