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老夫人,急忙撩起锦缎长袍的下摆,抢步上前,“扑通”跪倒在地,嚎啕大哭:“娘亲,孩儿不孝,来晚了,让您老人家受惊了。”
“傻孩子,娘不是没事嘛,地下甚凉,还不快起身。”老夫人擦擦眼睛,笑骂道:“你们俩都是商贾,又不会舞刀弄棒,来早了又有何用?哼,还不如天宝和天泽两个哥儿。”
兄弟二人同时起身,待天泽、天宝等亲眷上前相互见礼之后,示意天泽和丫鬟退后,由他们搀扶着老母亲往回走。
老夫人爱怜的打量着洪天泽的父亲洪继业,“老二,你经年累月在海上漂泊,实在是辛苦。为娘知道,那海上常有惊涛骇浪,水中多异兽,往来之际可都是命悬一线,每思及此,都悔不当初。”
“娘,咱们的船大,用的水手俱是知根知底的老手,航路也是成熟的路线,往来借风力,算不上有多危险,您老人家且放宽心。”
老大洪承祖打个哈哈,“是啊是啊,二弟都还胖了不是。”
老兄弟俩陪着老母亲缓步前行,偷眼打量岛上的情形,不时跟熟悉的庄客打招呼,越往前走,脸色越发凝重。
洪继业虽然时隔多年才回来这一趟,但商人特有的敏锐让他察觉出庄子里损失很大,与乃兄悄悄的交换了下眼色,不约而同的点点头。
把天宝硬赶回去休息之后,众人在前厅内再次落座,长兄洪承祖略微沉吟了一下,看着老夫人,徐徐说道:“娘,此次鞑子兵大举来犯,周边的市镇乡村几乎都遭到没顶之灾。接到消息之后,我和二弟、三妹夫妇都是心急如焚,现在既然都安然无恙,那就赶快迁离此处吧,万一鞑子再次兴兵,怕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。”
“兄长所言极是。”洪继业随声附和:“江南购置的田地养活咱们阖庄上下这几千口绰绰有余,再加上家里生意帮补,可保丰衣足食。”
说到这,洪继业指着码头方向,“那两艘战船是妹夫特意安排过来护送咱们的,他说了,要是不够,还可再派几艘,务必要在旬日之内迁到扬州,再慢慢往江南别院转移。”
老夫人点点头,沉声反问:“说完了吗?”
两位老兄弟心知有异,不约而同回道:“娘亲的意思是?”
“洪家庄不搬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