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打过几次交道,算是旧识,也明白天泽不想让对方掺和自己的家事,便朝刘波拱拱手,同他一起将龟山堡人众带走,洪天泽和陀毕罗三步并作两步王亨利的住所赶,陀毕罗看表哥脸色不豫,压低声音急切言道:“哥,亨利绝不是草率之人。”
洪天泽点点头,“我理会的。”
还没到门口,亨利就一个健步跨了出来,欣喜若狂地抓住洪天泽的胳膊,不由分说把他拉进房间,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,“天泽少爷,你看看,我,做错了吗?”
洪天泽低头一看,血肉模糊的一团,赫然是天宝的小臂,他忙吸口气,屏气凝神,仔细打量,马上发现端倪——胳膊已经肿胀得如同小腿粗细,烂肉里面还有许多蛆虫在蠕动。
亨利言道:“今早过去察看伤势,天宝少爷高烧昏迷,还胡言乱语,我知道肯定有问题,一查验伤口,便发现已经腐烂生蛆,假如此时不把小臂截掉的话,不出十天,必然失去生命。”
洪天泽想了想,在亨利胳膊上拍了几下,“亨利先生,我,相信你!”
亨利如释重负,“我很抱歉,没能保住天宝的胳膊,说真的,我的很多骑士伙伴都是因伤而死的。”
陀毕罗连忙附和:“可不是嘛,三佛齐也一样,稍微重点伤,都要听天由命。”
洪天泽忙问:“亨利先生,哥哥还有生命危险吗?”
亨利摇摇头:“应该没有——我过去察看了,伤口没有脓血流出,他的烧也退了。只要保持伤口干净、干燥,应该不会有危险了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洪天泽想了想,说道:“亨利先生,辛苦你了,我在此向你致歉。不过,在我跟祖母解释清楚之前,请你暂时不要出门。”
“好的,我理解。”
洪天泽冲着陀毕罗吩咐道:“老弟,你在这陪亨利一会,不要让人来打扰先生。我去看看哥哥伤势,再去见祖母,把事情分说清楚。”
陀毕罗点头应道:“明白。”
来到天宝卧房,使女和小厮站起来禀报道:“二少爷,大少爷一直未醒。”
洪天泽环顾左右,问:“大伯母怎么样了?”
“夫人晌午都哭昏过去了,现在被太夫人叫过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