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承祖笑答:“尽忠,你不必担心,天泽自幼习武,骑术远超我跟二弟。”
洪继业俯身低声说道:“舱房里有四个箱子,是带给你家夫人的,要劳烦这些军爷小心看顾。”
李尽忠忙道:“这些是我等份内之事,二舅爷太客气了。”
李尽忠回身向远处招手,一名军士牵过四匹马来,等三位客人上马之后,这才翻身上马,在前面带路,后面的军士与洪府随船家仆留下,搬运箱笼物件。
洪天泽策马上前与李尽忠并肩而行,看着街道两旁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的楼堂馆所、鳞次栉比的店铺,街上熙熙攘攘喧闹不已的人群,兴致盎然。
李尽忠边偷眼上下打量边问:“公子自三佛齐来,想必到过临安吧?”
洪天泽点点头,“兄长唤我天泽即可,公子少爷的颇为生分。”
李尽忠微微一笑,“天泽,依你之见,扬州比之临安如何啊?”
洪天泽轻轻提了下缰绳,摇摇头:“临安风物绝佳,自非扬州可比。不过,江南缙绅士族,比起咱们这扬州街上的路人,似乎要柔弱得多。”
“说得好。”李尽忠赞许道:“在下曾随大人到过临安,繁华胜似天堂,可脂粉气太浓,与我等军旅之人的杀伐之气不合,喜欢不来。”
“那姑丈怎么看的?”
“大人吟了句诗——暖风熏得游人醉,直把杭州作汴州!”
洪天泽随口轻声吟唱:“人人尽说江南好,游人只合江南老。春水碧于天,画船听雨眠——唉,若是没有异族入寇,江南富庶,原本倒是有资格醉生梦死的。”
李尽忠微微一愣,颇感意外。
洪天泽接着往下说:“待我等将胡虏赶出中原,江南无忧,让文人骚客想醉的醉,想梦的梦,大家各自率性而为,岂不快哉。”
李尽忠用马鞭朝街上人群一指,“驱逐胡虏,只能靠这些两淮壮士,江南的文弱书生是万万指望不上的。”
“兄长如何看得出来,他们是两淮人士?”
李尽忠不假思索给出答案:“天泽,你有所不知。你看那五个汉子,身量高手脚长大,绝非江左人士,又衣衫褴褛面有菜色,显是逃过来的难民。最近几个月,我军与蒙古军在两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