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是无计可施!?这位亨利先生见多识广,说的极是——战场之上,瞬息万变,唯有处惊不乱,随机应变,才是生存之道,其他的都无足挂齿。”
亨利连连点头,“族长所言极是。在下一路东来,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军队,到得大宋之后,有幸与蒙古骑兵交过手,无论是装备还是士兵的体格,蒙古兵都不算突出,可他们在战场之上反应极快,总是能及时准确的调整战法,而他们的敌人则恰恰相反。”
阿鲁尼堪叹道:“蒙古骑兵自成吉思汗起,便常常以少胜多,靠的便是这个!唉,可叹我大金,最后竟然连与蒙古军野战的勇气与能力都失去了,焉能不败。”
洪天泽道:“我大宋不也是这般。”
阿鲁尼堪摇摇头,“大大不同——宋人不擅弓马,靠步军,自然只能据城坚守,防守反击。嘿嘿,单凭大宋能熬过大辽、大金到现在,算是不错的了。”
洪天泽不禁回想起秦先生讲出这番说辞的样子,微微点头。
安慰完洪天泽,阿鲁尼堪笑嘻嘻的说道:“他们爬山是走捷径,我们穿林海,路途遥远,再不走,可就追不上了。”
言罢,阿鲁尼堪翻身骑上远征队腾出来的一匹驮马,当先向营地右侧的密林走去,莺歌儿朝洪天泽悄悄打个手势,纵马紧随其后,看样子是准备套个近乎。崔昌植和家丁居中,亨利和洪天泽殿后。
阿鲁尼堪对这片深山老林了如指掌,带着远征队在密不透风迷宫似的森林里时而往左,时而向右,一会爬上一道山梁,一会又下降到谷底,不论走到哪,都能找到方便马匹通行的道路。众人知道肯定是绕了不少路,可除了打尖、吃饭之外,几乎都在马背上,体力的消耗并不多,故而一路之上除了略微有些枯燥乏味之外,感觉尚可。
大约未时与申时相交之际,阿鲁尼堪带着远征队刚刚翻过一个陡坡,正顺着崎岖的山路往下走,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流水之声。老族长听后面露喜色,从背后摘下牛角号角,发出三声短促低沉的信号,几息之后,从河道上传来两声回复。
莺歌儿忙问:“是阿鲁不台他们吗?”
阿鲁尼堪点点头,分辨了一下回声的方向在左前方里许处,当即轻轻踢了几下马腹,加速前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