舟船籍在何处?船名叫什么?同行之人有哪些?全都给本官一一道来,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蔡辉略一思索,便将当日登船检查的情形简明扼要的复述一遍,洪天泽发现此人外表粗豪,实则心细如发,不过打了个照面而已,非但记得自己的姓名、船籍,而且连亨利、刘黑塔和莺歌儿等人的容貌体态全都记得清清楚楚,甚至连“腾渊号”所载货物都说的八九不离十。当然,他从洪天泽手中拿去的二十多两银子的事情略去不说了。
蔡辉说完,曾坚点点头,“洪天泽,还有何话可说?”
洪天泽将铁链一抖,缓慢转身,上下打量蔡辉几眼,装出一副极为惊讶的样子,“这位兄台,洪某与素昧平生,既无杀父之仇,亦无夺妻之恨,此般恶意构陷,是何道理?”
“什么?老子构陷你!”蔡辉腾地涨红了脸,怒道:“倘若没有登船检查,老子如何能认得你,知道你家船名与船籍,说出你手下的样貌?”
曾坚没有说话,端起茶碗轻轻喝上一口,笑嘻嘻的看戏。
洪天泽冷笑道:“某家忝为武锋军统领,不但要操演军卒,还要上阵杀敌,武锋军部将亦是如此,又不是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,我等姓名样貌,在楚泗一带,尽人皆知。”
“至于我家的海舟,平日里都是停泊在扬州港内,码头上的贩夫走卒,运河中南来北往的客商,举目可见。哈哈,如此两件寻常事体,竟然拿来证明洪某出过海,果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!”
蔡辉万万没想到,洪天泽竟然矢口否认,一概不认,而对方的一通胡搅蛮缠还都能说得通,不禁一时语塞,不知怎样反驳。
曾坚一边暗自摇头,一边不动声色的丢下一句:“洪将军,你家的船引难道也是人尽皆知吗?”
“对对对,船引,船引!”蔡辉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,急道:“当日你所乘海舟名叫‘腾渊号’,是不是?船引文书乃是明州市舶提举司所发,上有官印,错不了!”
洪天泽没有理会蔡辉,反倒昂首望向曾坚,语带讥刺的问道:“敢问曾大人,难不成这区区一份船引文书便能将我定罪?”
曾坚扶案而起,冷笑连声:“此乃明州市舶提举司所发的官文,是船籍文书,上面有船东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