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支书交代完就急匆匆地走了。
牛棚西侧还搭了间屋子,土墙茅草顶。
苏桐好奇,往那边多瞅了几眼,马大明这才想起什么似的,把苏桐往旁边拉了拉,低声道:
“那里住着两个“臭老九”,老齐头和老林头,他们会定时帮牛棚除牛粪,你平时别过去,也别和他们说话。”
“当然,有重活的时候也可以使唤他们。”
臭老九?
就是被批斗的知识分子?
苏桐点了点头,没有多问。
马大明又带苏桐到放置干草和饲料的地方都转了一圈,苏桐点头表示都熟悉了,这才开口问道:
“马叔,那几头牛病了多久了?”
马大明其实就三十多岁,但平时和吴大山是论兄弟称,所以也勉强算苏桐的长辈。
他摸了摸后脑勺,有些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,“你以前也没喊过我,这乍一喊,我还有点不适应。”
以前的吴桐见谁都低着头,自家人都难得听到她讲话,更别说外人了。
马大明笑完才转入正题,“唉!牛病了有五六天了,也没别的毛病,就是不吃东西,还拉稀,后来不拉了,还是不吃,就躺那。”
“村里的兽医来看过了,说不出什么毛病,按肠胃病灌了药,灌了好几天也没见效。
只能确定不是疫病,因为疫病牛眼睛会发红,会烦躁,这几头都没有。
今天公社的兽医来,也没看出什么毛病。”
马大明絮絮叨叨地说着,“饲料和干草兽医都检查过了,说是没什么问题,后来连水都检查过了,那水老齐头和老林头也喝,更没问题了。”
“村里这几头牛养得可精贵啦!老伍头养了半辈子牛,伺候牛比伺候人还专业,哪怕是冬天也会想方设法割点新鲜牛草配着干草喂牛。
老伍头发急病走了后,轮值的几个人便敷衍了许多,怕是天能割上一回草就不错了。”
马大明一直讲到觉得没啥可讲的了,才把苏桐领到牛棚东面不远处的一栋破败的土砖房前,面色有些犹豫地道:
“这是老伍头生前住的房子,因为他是……死在这里面的,所以后来也没人愿意要,吴支书说看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