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丞借舒诺搀扶的力道直起身,定定看着面前俊雅的白袍‘少年’,问道:“照您的话讲,为着江山社稷,退位让贤您自觉如何?”
舒诺笑了笑:“这立不立,让不让的,您不应该问我,也不应该问侯爷,更不应该问一群没有主心骨的文臣武将,您啊,应该去问父皇。”
“无论我们讨论得多么热闹,最终决定权始终在父皇手里,相爷与其和孤,和侯爷磨叽这些,倒不如等着父皇醒了您再和他商议,也省得如此急躁躁,颇有些越俎代庖的架势。”
傅丞被说的又是一哽,等皇帝醒?若皇帝真有命醒过来亲点储君,那当初还能让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钻了空子吗?
他冷笑一声:“殿下所言极是,不过臣也要提醒您,与虎谋皮的下场向来只有尸骨无存,您可千万要好自为之。”
“放肆!”
那块雕刻龙头的玉玺忽地飞来砸到傅丞头上,鲜红的血滴答滴答掉落,舒诺手疾眼快搀扶住他摇摇坠坠的身子,转过头看向楚江夙,就听他恼怒道:“拐弯抹角地挑拨,别以为我听不出来,傅相爷若是感觉活得太滋润,本侯不妨先送你一程。”
“你!”
傅丞捂着冒血的额头面色极其不善,舒诺侧过身一把拦住欲要怒斥的人,宽慰道:“相爷息怒,万事都要等止了血后再说,来人!”
高呼一声门外听候的贾公公立马踱步走进,抬起手做了一个‘请’。
傅丞阴沉地看着楚江夙和舒诺,长袍一甩走出大殿,一踏出门栏,在外等候的文武大臣一窝蜂地围拥上来,七嘴八舌争论一片。
“行了!”傅丞本就头疼,被这么一吵吵更是烦躁不堪,他快走几步瞧着离御书房远些,才深吸口气沉声道“五皇子能成为储君,还不是楚凌侯看上她无权无势好拿捏,换储之事不易,我们要做的就是摆明态度,做些该做的。”
“那……相爷,咱们该做些什么?”
“比如说,抓紧给老夫止血!”
门外熙熙攘攘的声音渐行渐远,舒诺被人服侍着走到银瓷盆旁边洗手,她拿起白帕子擦了擦,侧头正见楚江夙歪着身子皱着眉,瞧她看过来随即冷哼一声:“你干嘛搀他,就让他摔地上不好吗?省得话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