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梢上涌出一抹古怪的深意“明知道身上的红斑点过多会越发难治最后病死,抑制的汤药就在眼前却不喝,看来他们已经是不信我们了。”
“还要救吗?”
“要救的……”
傅云漓袖下的手不自觉握紧,破碎的目光夹杂一抹坚毅,医者仁心,不能放弃任何一个病人,哪怕被误解,也绝不是抛下病患的理由。
她转过身拿起放在桌面上的破瓷碗,舀了药汤挨个给百姓们送去,但相互蜷缩的人都默默地转过头,视那碗汤药为无物。
一个个送,一个个拒。
傅云漓缓缓走到汉子面前,看着他怀里快要奄奄一息的狗子,递过去:“喝了吧。”
“姑娘。”汉子搂着儿子,眼眶发红,声音忍不住带了几分哽咽“我们都是贫苦的,不奢求什么,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,求你们,别再戏耍我们了可以吗……”
“何来戏耍?”傅云漓愣然地问道。
汉子苦笑:“你们这些官家人总喜欢搞新鲜样,今儿个是让我们跪下来当马骑,明儿个是脖子上套个项圈成狗叫。我兄长就是因为县令的儿子要看人蛇斗,被关进笼子里被蛇活活咬死,如今都不见尸骨。”
“现在我们病了,死去的人也越来越多,可你们那位号称汴京来的,说要给我们做主的皇子在哪儿呢,想让我们死就让我们死吧,别再拿希望来压榨我们了。”
他说完,旁边紧挨着的人更是低下了头。
傅云漓端着药碗的手有些发抖,她揣摩过无数种他们抗拒的原由,却没想到竟是放弃了生的念头,存了死志,她该怎么救……
“你让他们冷静冷静吧。”老胡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,声音复杂道“你先随我走,主子要见你。”
傅云漓知晓他口中的‘主子’是楚江夙,拒绝不得只能站起身,看了看手里端着的药,放到汉子的脚边徐徐道:“无论你信与不信,我都会治好你们。”
说罢,她转身离开。
熟悉的客栈,
走上熟悉的阶梯,推开雅阁的门。
她一眼瞧去,就见红袍妖冶的男人拧着白帕细细地为榻上‘少年’擦额,而‘少年’眉头紧锁,嘴唇青紫,脸颊呈现病态的红色,傅云漓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