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县丞抬头看了眼这个高大的冷面县令,不敢说话。
可黄县丞不说话,关慕青就这么站着盯着他,也不说话。
被关慕青冷冽的眼神快要射穿的黄县丞不得不开口问:“关大人有何问题,但问无妨,我和尤主簿是这县衙里的老人了,但凡咱们知道的,定会事无巨细,详实禀报的。”
“好!”关慕青扬起下巴,问道:“那本县就问问黄县丞,为何这近十年的时间,只要是有关邵家的案子,都是以邵家胜诉而告终。”
关慕青回过身,拿起堂案上的一叠子卷宗,砸在了黄县丞的头上,“抢人土地,最后农民被罚二十大板,五亩地,邵家出了五两银子。
邵家人殴打路人,被打的路人反倒被徒两年,结果人还死在牢房里。
商铺田亩,凡是邵家收的,都比同年别的地契田契要便宜上三到五成,可交上来的农税,百亩的庄子,居然比五十亩的庄子还少。
邵家以商户起家,私船在册有五艘,可市舶司至今没有收到过一分税子,钱呢?!税呢?!”
黄县丞被关慕青的一阵突突给说懵了,他知道关慕青这几天都在翻查资料,可他没放在心上,很多都是陈年旧案了,关慕青不提,黄县丞都快记不起这些事儿了!!他没想到关慕青居然往前查了那么久!
至于船册黄县令企图解释道:“兴许,现在外头不太平,邵家的船只暂时就不出海吧。”
“哦?那他们的船只现在在哪儿?黄县丞,可以带本县去瞧瞧吗?”关慕青挑眉问。
黄县丞当然知道邵家的船去哪儿了!!
要不就在吕宋没回来,要不就在龟背岛。
可他哪儿敢说啊,只支支吾吾说自己其实也只是猜测。
关慕青冷冷的看着黄县丞,然后抬头,扫过前堂站着的一众人等,用缓和却冰冷的语气说道:“这宁海县衙,是大乾的宁海县衙,但是本县这几日看下来,你们倒都是邵家的人。本县自知用不起你们,从今日起,你们不必再呆在衙内了,把自己东西都整理好,等本县都检查之后,你们便可以走了。”
“都走?!”尤主簿不由自主的问道。
关慕青说:“对,都走。到今日为止的俸禄,下月来了新主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