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黄眼圈通红,点上一袋烟,静静地看着。
何小官说完,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烟袋,“娘肯定不喜欢闻烟味,我到那边替你抽,你跟娘说说话吧!”
走出几十米远,何小官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,那旱烟很冲,才抽了一口就被呛得流眼泪,丢下烟斗,看着老黄坐在娘的坟头前不住的说着什么。
人生的遗憾,多半缘于一个“情”字,而老黄大概只能抱憾终生了。
过了好久,老黄走过来的时候,何小官能看到他脸上已经拭去的泪痕,细看上去,头上又多了几根青丝。
一股温情涌上心头。
何小官不傻,他知道这一年来老黄跟着自己走南闯北,吃苦受罪,都是因为自己的娘亲,爱屋及乌,将他看成了自己的孩子。
“这烟太冲了,日后少抽点,酒也要少喝……”
老黄破天荒地没有因为这些“屁话”骂他,而是轻轻地嗯了一声。
两人并排缓行,一老一少,一高一矮。
一个时辰后。
佛堂内,何大榜点上一炷清香,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仨头,“老祖,弟子这次真的要金盆洗手了……其实弟子已经金盆洗手一年多了,这次真的要下山了,您老人家也要跟着搬个家,老祖莫怪,为了犬子,弟子也是无奈……”
一番祷告后,何大榜推门而出,看到何小官跟老黄两人就站在门口。
“想通了老头子?”老黄阴阳怪气。
何大榜叹口气道:“我可以下山,解散清风寨,剩下的弟兄由你们安置,但是……我不去城里居住,我在这山上清净惯了,住不惯县城的院子,你另给我找个院子……”
“的嘞,这都小事!”何小官喜形于色,这老家伙总算是松口了,不容易啊!
“还有啊……”
这一句又让何小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你小崽子总得让我在山上过完最后一个年!”
何小官又放下心来,“靠!我当是什么事呢!这是自然,我还陪着你过年,够意思吧?”
说着,还朝老黄使了个眼色。
老黄心领神会,黑牛还带着几十壮汉在山脚下等着呢,总要给他们传个信让他们撤退,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