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静,沉静无澜,仿佛正说着的事情都与他自己无关。
“罪孽深重之人,只该愧疚,何来不甘。”
他的声音低哑,加上一点病弱的气音,听起来却有几分让人怜悯之意。
白榆听他这话倒是来了兴趣:“你到底干什么了?”
“我杀了自己的授业恩师”,霍云川慢慢动了动自己的手指,拇指与食指摸索着,似乎还能感觉到流淌到指尖化不开血腥的粘稠。
这个世上他最亲近的那个人,教他剑术,养他长大,送他断水剑,可他最终却亲手将那把剑刺入了他的胸口。
“我杀了他”,他喃喃地说,睁开眼却看不到眼神里有一点光,只凝聚出湿润的泪光,他闭上了眼,泪水便不受控制地从眼角落下,一路沿着脸颊流淌。
白榆突然抬手接住了那滴泪。
她将指头放进嘴里尝了尝,感慨道:“原来愧疚的泪是苦的。”
霍云川落了泪,便沉沉不动,只任凭眼泪不停地落下,白榆扬起脸就看到令她诧异的一幕,昔日意气飞扬,冷硬强势的戒律堂首座,此刻在她面前哭得如同稚嫩孩童。
他眼尾抹上了鲜艳刺眼的红,尽管眼泪汹涌却依然冲刷不掉,白榆歪着头托腮看他,只觉得这个场景无比不堪破碎但格外好看,她问:“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吗?”
“……”
霍云川沉默着落泪,白榆凑在他耳边,用温柔道有些诱人的语调轻轻说:“我可以帮你。”
“……”
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,沉默到白榆都以为霍云川要么耳背要么装死,她心里有点莫名暴躁想要上去拽着他的肩膀把他摇醒。
“你想要什么?”霍云川突然开口问。
“我只是想帮你”,白榆面不改色一副老好人的姿态。
霍云川连眼都没睁开,脸上的泪痕也尚未干涸,分明还是那副柔软病弱的姿态,可说话的语调都变了:“我还有什么?命,或者是我的灵魂?”
白榆脸色一僵,故作无辜:“你在说什么呀!”
“我只是要死了,不是傻了,白司主”,霍云川摇摇头,张开眼睛却不免侧耳仔细辨别动静,“这院子的气息我认得出来。”
白榆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