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适了。
若是晚上月亮之后必定会更难熬。
她下意识去摸怀中找药瓶,才想起自己的药早就给了霍云川。
“算了……”,白榆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,让自己清醒些,“反正吃了也没什么用。”
大祭司给的丹药虽然能镇痛,可她的身体抗药性越来越强了,这药不吃也罢。
总之硬扛也能扛过去,只是太疼了。
人类总是说“疼死了”,可她却只会疼,无论怎么疼都不会死。
这就是执念对她的惩罚。
白榆觉得自己的骨头缝都要烧成渣了,她干脆脱了外袍,只剩一身贴身的天水碧色里衣,撑着一口气从床榻上爬起来,两步走到湖边,闭着眼直接跳了进去。
她并不喜欢水,可唯有此时,她会渴望水的依赖和亲近。
毕竟只有在水中,透骨的冰冷能暂时熄灭她身体里灼烧的痛苦火焰。
白榆闭着眼,放任自己往池水深处缓缓沉落。
她顺着水流起伏的节奏抱住了自己双膝,是孤独的姿态,可足够安全。
她像个稚嫩的婴儿一般在水中放弃了一切挣扎,只享受难得舒适的凉爽和宁静。
世界一片混沌,日月停止流转。
没有时间,没有声音,没有风。
流动的水将一切隔绝在外,白榆紧闭着眼睛,一动不动停留在黑暗的池底,只从上方水面的方向透来一线微弱的光亮。
可下一秒,她却听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说话声。
他说,我欠了她的债。
情债。
那两个字仿佛瞬间将凝固的时空拉扯变形,扭曲旋转通向某个宿命一般的记忆轮回。
从未触及过的却被轰然开启。
白榆仿佛听到那个声音温柔又悲悯地说,“情债,是还不清的……”
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挺拔却清瘦的身影,曾经在模糊的记忆中缓步跟在要去游水的少女身后,她曾经见过他,可是,她什么都看不清。
她的心底顿时涌起无穷无尽的悲伤,那些悲伤的情绪比沉静的池水还容易让人窒息,她猛然睁开眼,却只看到一片空旷。
哗啦一声,白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