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岁大抵也是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不厚道,所以在面对温孤雾白的时候总觉得心虚,她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糕点。
那是她没买到状元酒,从街市的糕点铺里买来的新品。
味道还挺好的。
又酥又脆。
不甜不腻。
她数了数,世子吃了大概吃了两块。
岁岁收回视线,望着刚刚写到一半的字帖,她本欲挥开脑海里的杂念,继续埋头练,忽然,她的脑海里又浮现领月银时大家的议论声。
还有青锁姑姑,以及一群丫鬟下人对她表现出讨好的态度。
他们是不是都觉得她会被世子收房,会成为世子的通房?
而他们之所以对自己那般客气,说到底也不是看在她的份上,而是畏惧她身后的世子。
岁岁望着笔架上的笔,觉得自己这会儿心绪不宁,字帖实在是有点练不下去了。
她凝眸片刻。
她不想当世子的通房。
但她对望都,对万事万物的认知越多,越是清楚自己的身份,清楚眼下的大安阶级划分的多严重。
岁岁想,她真的是越来越贪心了。
早知道,她就不应该一时冲动,做出轻薄世子的行为,如此,她跟世子的关系就能保持到最初,而非像现在这样游离在往前一步也不是,往后退一步也不是的尴尬状态。
说到底,都是头脑发昏惹的祸,导致她被色心色胆占领了大脑,做出了逾越的行为。
不过事已至此,做都做了,倒也没什么好后悔的。
毕竟轻薄世子的时候,她是很得意的,也很愉悦。
岁岁轻轻叹息,望了望天,人如果能够一直什么都不想,只顺从当下的想法,遵从心底的诉求,不管任何后果的往前冲就好了。
想着,岁岁的双肩微微下沉。
犹豫了一会儿后,岁岁还是拿出一张没有动作的宣纸,她盯着看了一会儿,眼睛里闪烁着的犹豫不定渐渐变得坚定起来。
任何事情,都需要说清楚。
这般想着,岁岁屏息,提笔,在宣纸上将想说的话写下来。
待写完,岁岁把笔搁回笔架,又看了一眼正在认真看书的温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