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孤雾白却不以为然:“谁规定的?”
岁岁语噎:“……”
是啊。
谁规定的呢?
似乎因着世人都觉得身为先生应该如何如何,身为某某身份又该如何如何,然后,几乎绝大部分的人在按照这个无形的模子而活。
可事实上,根本没有明文规定。
即便有,那也没有律法规定这是应该被定刑的啊。
只要姿态端重,穿着没有暴露,便是得体,便是妥当。
温孤雾白抬指,在她鼻尖轻轻一点。
人有的时候就是会反应不急。
聪明如岁岁,也会有无知觉地被推着走的时候。
他轻笑一声,低沉的声线中,透着自豪:“吾妻尚年少,正是花一样的年纪,既然生得貌美娇妍,又怎么可以被那身沉闷的先生装束给束缚住?还被一些无形的枷锁给捆绑住?那些先生做派老旧,思想迂腐,他们那套规矩,早该被埋进土里了。”
他的妻,就该好好打扮,就该金簪华服,也合该漂漂亮亮。
岁岁唇瓣微张:“……”
他总有他的道理。
她争辩不过。
可她确确实实被他的话给说服了,还确确实实不想争辩。
是啊。
谁规定女先生就要穿着死板?
再说就算她想妆容精致,漂漂亮亮的,出于人骨子里最基本的爱美之心,那也没有问题啊。
温孤雾白盯着她微张的唇,凑过身去,轻柔地落下一吻,并趁机将她夺走的画笔重新夺回,悄然放到一边。
岁岁呆了一瞬,又问:“万一那些先生说我呢?”
温孤雾白:“那就让花茔打他们。”
岁岁笑开,眉眼弯弯道:“夫君言之有理。”
她好像脾气越来越坏了。
可她没有悔改之意。
更没有想要改的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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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到国子监时,岁岁果然引起了好一阵轰动。
她本就貌美,如今这副妆容,让她的媚丽绽放得更加彻底,同时也引起了不少先生的不满。
岁岁挺直腰杆,面带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