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胤环视一圈沉声向夏少聪道:“夏少聪,我且问你,柳氏商号所典租的这几间铺面,到底是你夏家产业,还是卞氏娘家所有?”
“王爷明鉴,之前确实是他卞家的产业,可自这贱人嫁入我夏家,这房契便是随他嫁妆一起归了我夏家,此时自然该是我夏家产业!”夏少聪已跪的腿麻了,毕竟可是跪在那石板上,又是初夏季节,身上衣裳单薄。
李胤眉头微微一皱:转向卞玲珑道:“这铺面……是你当年嫁入夏家时的嫁妆?”
“王爷明鉴,奴家当年嫁妆里,绝无此处铺面房产。奴家有当年出嫁时,娘家给的陪嫁单为证。”卞玲珑主动走过去,跪在桌前,伸手探进掩好衣襟的蟒袍内,从腰带下,摸出一张已然有些泛黄得纸张。双手高举向李胤。玄女傅秋芳赶紧过去接了过来。
李胤接了那纸,打开看了一眼,确实不见那陪嫁单上有此处这房产。然后高高举着朝夏少聪道:“夏少聪,你好大的狗胆!竟敢诓骗本王?卞氏所呈这张陪嫁单,纸张泛黄,墨迹变灰,诚然绝非现做的假物,况且,这上面可是写着唐历隆德十八年五月初六,还画着卞伯荣、夏守忠两人的印押。本王遍观这陪嫁单,实在是丰厚,却独独不见这邺城白虎街无间铺面。可见这房产并非你夏家之物,如今,你还有何话说?”
“王爷,奴家还有此处房契为证,这铺面地契盖的是隆德十一年邺城府衙的朱砂印,那时奴家方才十一岁,还不曾嫁于夏家。且房契背面也写着,是家父于隆德十九年临终留给奴家之产,与夏家无关。还请王爷明察,此处确是我卞家祖业,与夏家绝无半点干系。”卞玲珑又伸手入怀,脸色微微一红,便在腰后又摸出一张纸来,伸双手向递李胤,不等玄女去接,李胤已伸出一手,朝卞玲珑道:“你拿来给本王看。”
“是!”卞玲珑只好自己站起身,低头趋前两步,将那房契递到李胤手里,便向退后两步,再跪回去。毕竟这是王爷断案,无论原告还是被告,都该跪在堂前听问的。
“你且站在一旁,待我瞧过真伪便还你。”李胤适时说了一句。原本心里就不想让她跪着,这会子正好站起身来,李胤哪里还舍得让她跪回去?
“是!多谢王爷。”卞玲珑不傻,开始王爷主动拦下夏少聪继续打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