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要你死?”
一个清冷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。
殷秋白走入船灯的明亮里。
另外几艘小船上的人也走进了船灯的光亮里。
都是‘白家’的人。
牧青白有些错愕:“白小姐,你怎么来了?”
殷秋白没有说话,而是看向了琴女思莲和船夫。
老黄礼貌的将思莲与船夫请到了另一艘船上。
殷秋白登上了牧青白这艘小船。
老黄则接替船夫的工作,将小船往岸边驶去。
“牧公子,我们不是说好了,你以后就算暂住我家,为何不告而别?”
牧青白笑道:“你知道我今日在朝堂上的作为吗?”
殷秋白点了点头,由衷的说道:
“我听说了!牧公子秉持仁义忠贞,刚正不阿,不畏强权,怒叱朝堂百官的不忠,为陛下解围!可歌可敬!”
“不,不止!”牧青白摇摇头道。
殷秋白有些错愕,今日她没有上朝,所以都是听来的,难道还有什么遗漏?
“那还有什么?”
“我上斥昏君,下骂群臣,戳了武将的脊梁,骂了文官的风骨。可以说,该死的事儿我都干了一遍。”
殷秋白愣了又愣,她没想到给自己传信的人,说的还是保守了。
牧青白竟然连女帝都骂了,竟然还是在大殿之上骂的。
憋了好久,涨红了脸。
殷秋白才绞尽脑汁想到了几个词:“牧公子……忠肝义胆!令人…敬佩!”
“如果眼神能化作兵戈刀刃,我应该已经碎成齑粉了。”牧青白满不在乎的说道。
殷秋白捏了把汗,连连劝说道:
“牧公子,直言进谏是忠臣应做之事,但是也得讲究用词!”
“白小姐,我已经得罪满朝文武,我今日之后必死于暗箭阴枪。”
牧青白正色道:“我虽然只有八品,但好歹也是朝臣,死在你家里,肯定会给你带来麻烦,所以不辞而别。”
殷秋白闻言顿时满脸古怪,又觉得好笑。
她还以为牧青白是为了不连累‘白家’才不愿回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