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明白，苏冰鸾如果醒着，一定也会选择这么做。
之所以带他来这里，算是让他做个告别。
“依筱学姐，在你眼中，我就如此不堪吗？”
俯下身，双手捧住苏冰鸾冰冷的左手，许凡平静道。
“你拿什么延长她的寿命？靠你孱弱的躯体？还是靠你可笑的决心？亦或是不切实际的承诺？”
“许凡，我知晓你的过去，我认为你配不上她，更照顾不了她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，她甚至不会患上这个病。”
“就因为她的命是你父母亲救的，所以她将你的命，看的比她自己的命还重。”
胡依筱语气平淡，持续诉说着。
“你知道她那会为了救你，怎么求我的吗？她跪在地上，拉着我的手不放，眼里全是无助，一遍一遍求我帮她。”
说到这，胡依筱脸色骤然一寒，像是愤怒，像是冷漠，像是不甘，缓缓又道：
“你这个废物，除了会拖累她，还能干什么？”
许凡没有回答，不顾脑部的阵阵刺痛，强行驱动神识，顺着女子冰冷的手，审视她整个身体。
嗡！
恍惚之间，伴随阵阵眩晕感，许凡窥见了灰色质的由来。
那是一个个未知能量因子，与超凡因子极为相似，逐步蚕食着序列印记。
而当许凡想深入观察这种能量体时，一种未知的迷失感，如同迷雾将他笼罩，似要将神识吞没！
他慌忙撤回神识，意识随之回归。
同时回归的，还有极致的刺痛感，几乎让他昏厥。
扶着床边沿，缓缓起身，许凡抹了把冷汗，忍受着刺痛，面向胡依筱道：
“依筱学姐，我想跟你商量件事。”
“去阳台。”
胡依筱平淡回答，眼中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。
一刻钟后。
看着手中的符纸，胡依筱眼中尽是怀疑。
“这符纸真是你造的？”
“嗯，依筱学姐，符纸售出所得，我能拿到的利润，全用来给冰鸾维持寿命。”
胡依筱心一颤，注视着他惨白的脸，像是第一次认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