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烟袅袅而上,混着血肉燃烧的黑烟在空中盘旋。
他忽然之间有点玉玉,不由想起张女士的话。说什么桐桐开心就好。
可是现在,真的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啊。
在这个陌生的同族人前,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葬礼上。一个生人因为一个死人的故去产生了名为惆怅的情感。
那些积压在心里的情绪,两辈子的生死。
还有现在这个世道。
香烟被扔进坑里。
张海桐给自己点了一根烟,抽了一口呛得眼睛鼻子嘴哪哪儿都疼,呛得眼泪迎风掉,像两条河。
在张家接受训练没哭,下斗没哭,杀人没哭,被人杀也没哭。差点死了在地上爬,在海上打劫,几次都快挺不过去,他都没哭。
只是一次又一次平淡的继续生存。
为什么还会流眼泪呢。
明明早就习惯了啊。
是因为妈妈那些话吗?
……
狱卒朦朦胧胧之间,还有一点意识。
他想那个鬼好歹有点人性,至少没一石头把他打死。甚至下手很轻,他还有一点意识。
而把他打了的那个鬼,现在坐在那个坑边上抽烟。
边抽边流泪。
那眼泪并不是因为他想哭,他的表情没有哭。
是他的眼睛在哭。
是他的心在哭。
狱卒觉得自己真疯了。竟然会同情一个会要他命的人,甚至可能害他丢了饭碗。
他想张海桐有什么好哭的呢,除了被通缉,这家伙可比他逍遥多了。用得起西洋货,是个有钱的主儿。
他有啥好哭的。
狱卒的眼睛茫然的转了好几圈,他来送尸体的时候,同伴因为尿急在远处解手。
他走了吗?希望没走。或者叫人回来救我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换做大半个世纪前的张家,北京城根本不需要进这么多探子来探听消息。
城里的联络点自然会送回信息。
天津最久的联络点出事,张海琪那边肯定也出事了。起码最近不会再有音讯。
他确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