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沙哑的嘶吼在屋内响起，一位身型矮胖的警官抱着个蓝色收纳筐走了进来。
塑料撞击桌面，碰出不轻不重的闷声。
却如一记猛锤，砸在宋矜心坎上，连带着整个人都往下沉了几分。
“这边是您母亲的所有遗物。”
他将收纳筐往宋矜面前推。
透明塑封袋反射出的光泽刺红了宋矜的眼。
手机、纸张、钥匙、还有零零碎碎的纸币……
女警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宋矜身后。
手搭住她的肩，传递力量：“那张纸，应该是您母亲留给你的。”
臂内的所有血液仿佛在倒流，宋矜从没觉得。
一张纸。
能有那么重。
重到连掀开一个角，都能花掉她的全身气力。
纸张的脆音散在接待室的每个角落。
黑色的字迹袖珍端雅，是出自张雪慧之手。
“事到如今，我不想再多说什么。我很清楚，宋矜。”
“你从来不想调查你爸死亡的真相，扪心自问，如果你真的想查，会把线人的联系方式交给我吗？”
“我也累了，调查到现在，发现你父亲就是意外身亡，到此为止吧，我想去见你爸了。”
简短的三行字，却将她的失望，恨意，向往，表达得淋漓尽致。
“我没有，我没有！”
宋矜红肿的眼里再次充盈泪水。
她从没有不想调查爸爸的死亡真相！
她只是觉得，一切可以按部就班进行，先有一份稳定工作，再慢慢合计。
为什么张雪慧这么不信任她……
她掩着面，甚至喘不上气，肺部跟着痉挛，嘴角大幅度地抽动着，点滴泪珠在下巴尖上汇聚成珠，砸在地面。
周清欢没瞥那遗书，那也知道不是好话。
伸手抱住渺小的宋矜，带着她向外走。
“矜矜，不哭了嗷，我带你回家。”
走出警局，宋矜头脑胀痛，从台阶上下来时没走稳，往前扎了个猛子。
周清欢也有些怅然，一时没拉住：“小心！”
宋矜眼里惊恐掠尽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