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问的是刚才那一巴掌。
这是周清欢给的台阶，宋矜顺势下了。
“要不我把这一巴掌呼你脸上试试？”
周清欢傲娇地哼了声：“你可没理由，我这次是真生气了，感觉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。”
“之前是我不对。”宋矜释然淡笑，“你和他们不一样。”
她不该因他人的伤害，而对所有人都抱有敌意。
或者说，她可以对旁人有警惕心，但交心的朋友，不该被提防。
周清欢低头，自己脚上还穿着家里的凉拖，路上沾了不少泥屑，全掉在地板上了。
她挠挠头：“我……也理解你。”
换成她从小遭遇欺骗和家暴，心墙不见得比她搭得低。
“你是我最好的姐妹。”宋矜眨掉眼眶中的泪，暴雨过后，带来朗润的风，挟着她走到周清欢身边。
两双干燥的掌心相触，在这底下，是融化的坚冰。
周清欢用力反握住她：“宋矜，我不求你对我多好，我只希望，你能相信我。”
宋矜望入了周清欢的眼。
那里澄澈，清明，像是一汪从不曾有人涉足的净地，只待宋矜踏入。
说不震撼是假的。
她从来都知道，周清欢是个十足单纯的姑娘。
也正是因此，周清欢所表现出来的赤诚，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。
点头时，脑袋上仿佛有千万吨的重量，“好。”
但当下巴落下时，一切又是那般顺理成章。
原来，坚定相信一个人，也并不是那么难。
“好了。”宋矜拍了下她的肩：“我相信你，能在半小时内处理完这些。”
周清欢这才环视过被她破坏过的客厅。
泥屑满地，垃圾桶倒翻，茶几撞歪，连带着上面的瓶瓶罐罐也东倒西歪。
“……”
周清欢脸上还挂着眼泪，鼻子里冒出个泡泡：“我、我干的？”
宋矜摊手：“不然，是我？”
“加油，小姐妹，我相信你。”宋矜绽开一个甜甜的微笑，双手握拳为她鼓劲。
周清欢看着她跟个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