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“将我们赶到此地不够，还要杀光我们？”
“你们人族……真是卑劣！”
四肢尽碎的庞然大物在怒吼，双目赤红，那张脸上的厚重毛发，都在随着脸皮的颤抖而剧烈震颤着。
鼻孔中喘出一道道白烟，双眸血红，声音愤怒中带着几分哽咽：“我们分明为灵兽，可你们人族却偏偏要为我们取名为恶兽！”
“甚至要奴役我等……”
“我们抵死不从，便冤枉我等嗜杀，以人为食……”
“将我等赶到此处封锁……”
“如今我们都已快要灭绝了……你们还要怎样！”
轰！
庞大的吼声，如惊雷般，震得天地都在颤。
洛家五祖张了张嘴，呼吸变得粗重起来，脸皮在颤抖着，眼眸上下晃动，低沉的声音，从口中发出：“胡说……”
“胡说……”
“你胡说！”
“你们恶兽……你们恶兽四处破坏人族领地……屠戮人族……”
“你们……你们吞人族为乐……”
只是……
语速逐渐缓慢下来，甚至……声音也越来越低。
他已不是几千年前那个无知的少年。
虽眼前这恶兽所说的，与他所知的一切，都截然相反。
可……
脑海中的记忆，还有当年的一些细节，却似乎是在佐证对方说的话。
那个时代，所有人都在说恶兽食人，恶兽屠戮人族，恶兽凶猛……
可……
似乎也并未听说过，哪个家族，哪个门派，甚至哪个村庄被恶兽袭击……
也从未有人亲眼见过恶兽侵占人族聚集之地……
一切只是……说！
心中的某些东西，再次动摇。
陆寻背负双手，手指在轻轻捻动着。
对于五祖口中的真相，与恶兽口中的真相，陆寻皆不会去深究。
他们站的位置不同，看到的“真相”，自然不同。
在此事上，或许谁都没有说谎。
当年的真相，也与自己无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