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了,会尽快的。”
容琤看着形容枯槁的容华胜,内心酸涩复杂。
虽然早已做好准备,但每日见着容华胜如失去生机的树一般渐渐消散,不难过是不可能的。
这是他的父亲,从小到大都是他在前方遮风挡雨,所以前二十多年他才能随心所欲。
现在,担子已经递到他的手里了。
可他能力有限,只能委托他人之手。
见容琤终于正式回答了这个问题,容华胜点了点头,再度陷入昏睡。
这段时间他都是这样,时不时陷入昏睡,每天清醒的时间不超过两三个小时。
如果不是监控仪器上还显示着他的心率,他躺在这似乎也同死了没什么区别。
容琤放下了书,叫了医护人员守着容华胜后离开容家。
此时,容琤看着眼下泛着乌青的温蔓,到底没有叫醒她。
而是给她盖上了毛毯,放轻脚步离开。
行至旋转楼梯上,容琤才回头看向温蔓。
“对不起了阿蔓,希望你不要怪我。”
……
温蔓做了一个很逼真的梦。
梦里,她躺在温暖暄软的被子里,旁边时不时传来键盘打字声。
她费力睁开眼,却见陆河坐在她的身边处理事务。
似乎没有发现温蔓已经醒来,他双眉紧紧皱起,好像遇见了什么烦心事。
对了,温蔓想起来了。
这是她和温蔓在一起的第三年。
她因为胃病犯了,在公司晕倒,后被陆河送回了家中。
不受控制地,她对陆河伸出了手。
“陆河。”
梦里的陆河回头,在听见她呼唤的一瞬间变换了神色。
“阿蔓,好点了吗?胃还疼吗?”
她蜷缩在被子里,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。
这是温蔓少有的脆弱时刻。
陆河脸上满是怜惜,心疼道。
“想吃什么吗?我让秋姨给你煮了粥。”
温蔓垂下眼,温声道。
“想吃你煮的。”
陆河一怔,随即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