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半夜,树屋恢复通电。
这意味着,离道路通畅也八九不离十了。
所以,天亮后,蔺琅跟段乘风一致决定下山。蔺琅用遮灰布把家具又重新盖好,一股莫名的低落涌上心头。
如果昨天不是发现了那张鬼域地形图,她想,树屋这短暂的两天两夜时光会是她最美的一场梦。
他们在旷野里看星星,点起了篝火,做了好几顿野炊。
他们彼此交换过梦想,她吃到了很正宗的西瓜虾滑,读过段乘风的童年。
他们好像在时间缝隙里偷来了两天两夜……
段乘风把蔺琅画过画的那本作文卷起来塞到裤子口袋里,就说:“走吧!”
蔺琅回头也在找那个本子,却怎么也找不到,索性就作罢。
回遥城的路上,一路无言。
段乘风把车子开到牧居安家门口,对蔺琅说:“我得去拍摄杂志了,你先去看看炽火,车子到时候你自己开回去,我打个车方便的。”
“你开我车去吧!我……不行,我送炽火回家需要用车。”
“不用操心我了!”
段乘风下了车,朝蔺琅挥挥手,就转身离开了。
蔺琅目送他一会儿,才按响了牧拾耕家的门铃。
牧拾耕打开门时,手机横放,手指飞快地操控着手机屏幕,应该是在玩游戏。
把蔺琅迎进门,他低着头说:“等我两分钟。”
直到他的游戏结束,牧拾耕把手机抛在沙发上,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在蔺琅眼底。
“你好,牧医生。”
牧拾耕歪着头,好整以暇地瞅着蔺琅。
蔺琅被盯地很不自在,“牧医生,我脸上脏了?”
“没有,我只是在看你到底有哪点好,凭什么吊着我兄弟不跟他结婚?你那个弟弟受点皮外伤,我兄弟再三叮嘱我一定要照看好他。这么好的人,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
蔺琅笑笑,“牧医生,很感谢你对我弟施手相救,多少钱医药费我付给你!至于你想知道的答案,很抱歉,那是我的个人私事,与你无关。”
牧拾耕一向受人尊敬,所以从蔺琅这里吃了闭门羹,感觉很不可思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