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被泼了一瓢冰水,先前起身发言和迎合之人,仿佛是情绪透支后的疲软,双腿一软,纷纷坐了回去。
清醒过来的贺怀洲,亦是浑身冷汗,如果刚才真就下达了全面进攻的军令。
在朝廷遭遇重创的时候,同时对北域神国、太岁神道和皇室开战?
这简直是自寻死路。
贺怀洲自认就算以大明全盛时期,也无法同时对上这三股势力。
所以刚才是?
“是孛蛇的蛊惑,祂在王都督的战意上附着了蛊惑,能够无限放大人的情绪!”
沈宴亦是刚才激烈表态的大员之一,此时回过神来,方才后怕不已。
不过,这番解释,也是将指挥大厅内的尴尬氛围一扫而空。
“诸位在情绪激动之下的建言虽然激进,但并非完全没有道理!”
贺怀洲一句话,让众人纷纷精神一震。
其中,侍中周玺更是皱着眉头盯着贺怀洲,他已经决定,但凡贺怀洲接下来要说的话太过冒进,那么他必定会毫不犹豫的给予反驳。
“暹罗王室刺杀暹罗总督这件事已经确定,就以此为抓手,罢黜暹罗王室爵位,将刺杀参与者绳之以法,其余人员与民众无异。诸位以为如何?”
沉默仅仅保持了两秒钟,便响起了一声又一声表示赞同的附和。
“好,那就命暹罗总督府、暹罗驻军指挥使司和暹罗锦衣卫镇抚司联合处置,以暹罗总督府为主!”
“诺!”
代表相国下令的通政使官统,暹罗总督府的上级衙门·代表尚书台的尚书左仆射薛交,代表军方的枢密副使王灵辅,代表锦衣卫的锦衣卫指挥同知沈宴,齐齐起身应诺。
“同时,通过驻军司向皇室和太岁神道发出质询书,要求其限期交出参与长安危机的罪徒!”
“可是,相国,我们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皇室和太岁神道参与其中!”侍中周玺立即反驳。
“如果有直接证据,此时就是向各地驻军司下达军令了!”中书令李渔冷笑不已。
“难道说?”
“寻找证据需要时间,朝廷恢复秩序也需要时间,在此之前,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!”贺怀洲平静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