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摘掉扳指留下的那处伤疤,心里却有无数激荡的情绪在起伏。
一张英俊恣睢的冷脸阴沉沉的,因为没有半点笑意,冷淡的眼眸都带着压迫感。
他又想起那些莫名的怀疑,想起裴鹤年语焉不详的女朋友。
对方恋爱那么久,那位女朋友依旧像个谜一样,不清不楚。
还有刚才枝枝跌倒时,那张脸上出现的无法掩饰的紧张。
裴鹤年这种人,泰山压顶不改其色,绑匪的刀子指着喉咙,眼皮都不带眨的。
顾聿之从来没见他慌乱过。
甚至,他还有洁癖,不喜欢与人有亲密接触。
可就在刚刚那种情况,在他全力注视自己的小未婚妻的情况下,旁边的裴鹤年动作比他还快,下意识的将他的小未婚妻揽进了自己怀里。
瞳孔扩张,姿势亲昵。
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都是怪异的。
半阖的眼皮骤然撩起,肃冷的眉眼都染着某种邪气的妖异。
手指在屏幕上拨弄几下,一条消息发给了他的至交好友。
恰逢室内传来脚步声,他的小未婚妻脱掉了被淋湿的外套,正从洗手间出来。
素白的一张小脸,眉目如画。
湿而圆的眼睛沁着水意,随着抬起的弧度,卷翘浓密的长睫扫来扫去,乖巧又可怜。
母亲信佛,偶尔会来庙里小住。
顾聿之在这边,也有属于自己的房间。
房间里很空荡,古朴的颜色,极简的装修,床上搭着一只低矮的小桌,檀香幽幽。
让人升不起来半点兴致的乏味房间,他的小未婚妻只是站在这里,顾聿之却觉得心跳都开始不受控制了。
“这里的条件要艰苦一些,冷不冷?”
顾聿之俯身下去,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脸颊,声音很温柔:
“外套让人拿去烘干了,来回大概要一个小时。”
“小羊皮的靴子踩了水,不能再穿了,已经让人去取了新的。”
他的小未婚妻乖乖点了点头,秾丽的眉眼映衬着室内的灯光,肤色洁白,漂亮的像是枝头最干净的一捧新雪。
声音也甜,软绵绵的,直往他心里灌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