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孙必振的声音低沉而颤抖,他的双肩被匕首插得极深,虽然伤口未见鲜血,但那种钻心的剧痛却让他难以呼吸。
“防剿局没有资格向平民出手,但对密教信徒则不然。”猎人张冷冷地回答,“你加入密教的那一刻,就该明白走这条邪路的代价,而不是现在在这里口口声声抱怨。”
“他妈的!我有的选吗!?”
痛苦和氯气一样,是一种绝佳的氧化剂,不但可以燃烧,而且有毒。
孙必振的愤怒好像氯气中安静燃烧的氢,火焰苍白,但不可小觑。他能够忍受生命受到威胁,可以忍受对方假扮出租车司机来戏弄自己,也能勉强忍受两把匕首深深嵌入肩膀的剧痛,但有一点,他无法容忍——就是自己被逼无奈地走到了这一步,却还得为此付出代价。
孙必振是温良恭俭让的五好青年,如此剧烈的愤怒并不是他的本性,而是猎户鼠颅的副作用:凡是服用了猎户之药的人,都会心生愤懑、一点就着。
那一刻,孙必振脑子里的某根弦断开了,作为一个勤劳朴实的申国人,他从来没有对同胞产生过如此大的恶意,但,现在,他只想杀了眼前这个调查员。
孙必振强忍剧痛,双手并用拔下了肩上的两把匕首,血喷了出来,染黑了他的衣服。
“召潮司,刘易斯,我恳求你们杀了他。”
说完这句话,孙必振立刻倒在了地上,剧痛使他丧失了意识。
刘易斯赶快跑了过,将孙必振拖到了没有积雪的空地上,避免他失温而死。
召潮司试探孙必振的呼吸,她不具备医疗常识,不知道伤口处的凶器不能轻易乱动,居然把插在孙必振双肩上的两把匕首拔了出来。
刘易斯本想说些什么,但她被召潮司身上的炁惊到,一时张不开嘴,只能呆呆看着面无表情的召潮司走向雪地。
“你看好他,我去杀了那个调查员。”召潮司平静地说。
握着匕首,召潮司在雪地上留下了一行脚印,她的头发被风吹动,几缕发丝遮住了她的视线,召潮司索性手起刀落,寒光一闪,一绺头发随风飘落。
“来战!”猎人张大喝一声,身上的伪装化作了碎片,露出了防剿局招牌的灰色防弹风衣,胸口赫然是一枚“防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