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愿理解这种化妆的“艺术”:对人类来说,这种艺术为时过早。通过她的穿着,孙必振认出她就是之前那个伙计,只是,他哪里想得到……
孙必振愣在原地,召潮司却不管那么多,她气鼓鼓地把孙必振拽到角落里,小声质问道:
“你不是说是个男人吗?这分明是个小姑娘吧?而且还是个花里胡哨的小姑娘!”
“不,你听我说,她当时戴着大口罩,留个短发、裹得严严实实的,我怎么知道她是女的?”
“你闻不出来吗?!”
“我是人啊!我是人啊!不要用你那常识去揣测人类!人类的嗅觉没有那个能耐!”
“那你怎么不问清楚?现在怎么办?”
“我哪里知道?你说怎么办?”
“钱留下,我们赶紧走,离她远点,跟脑袋有病的人待在一起会被传染!”
“别啊,我们还是……”
就在两人低声密谋时,一双大手突然落在了二人肩头。孙必振和召潮司缓缓转身,只见一个笑眯眯的光头男人站在身后。
“二位,有话不妨坐下慢谈。”
光头男人的面颊黑而粗糙,脸上错综复杂的伤疤交织成网,其中最显眼的一条伤疤从左额头斜延至脖颈。由于伤疤的缘故,他的容貌已毁不成样:鼻梁断裂,嘴唇歪斜,左耳残缺不全,唯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仍闪烁着光芒。
孙必振被眼前这个满脸伤疤的男人惊呆了,他猛然间嗅到了一股强者的气息。沉默片刻后,他回过神来,但召潮司已急忙将他推到身后,准备从正门逃脱——她比孙必振更清楚,这个男人的炁有多强。
召潮司作势欲逃,但光头伤疤男却忽然出现在门口,伸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:
“别激动,我不会动武的。”
召潮司露出尖牙,眼中满是戒备:“你怎么保证?”
“这还需要保证吗?”男人摊开双手,手掌心同样布满了伤疤,“如果我真想加害你们,你们早就死了。‘人尽可杀’,此乃残面教义。”
召潮司认为他说得有理,便松开了右臂,站到孙必振身旁,摆出一副“听天由命”的模样。
“敢问您是哪位?”孙必振小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