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,这警示我们不要把麋鹿之鬃抹到头部。”刘易斯惋惜地说。
“认路的蘑菇人挂了,接下来怎么办?”马卫家问。
“我来看看,按理说,麋鹿鬃也该生效了。”
刘易斯凑到蘑菇人旁边,盯着散发香气的菌盖看了看,没看出任何端倪,自言自语道,“不能吧?难道这药真是用来逼供的?”
“蛤?真就被我说中了?你说的那个李德没有给你说明书吗?”马卫家问。
“李德大哥通晓灵药学,他多半是以己度人了,所以没有给我使用说明书。”刘易斯懊恼不已地说。
听他这么讲,一直站在三人身后的召潮司实在绷不住了,她没好气地一把推开了刘易斯,从手背上剥下一片鳞,直接插在了还没死透的蘑菇人菌盖上。
“有我在,还用得着灵药?走吧!”召潮司拽起孙必振的袖子就往车厢外走。
“诶,哥们儿,她怎么走了?”马卫家忙问刘易斯。
刘易斯这才反应过来,拍脑门道:“忘了这茬了。这也倒好,不用瞎忙活了,我们直接跟她走吧,召潮司的润能阅读人心。唉,只是可惜了灵药啊!”
……
疱疹平原的孢子有如炊烟一般,摇摇晃晃地升了起来,又被天光和万有引力牵制在了平原之中。
已死的地狱巴士倒在孢子群中,几只地狱里特有的食腐鸟落在了车厢上方,为争夺一块菌丝缠绕的血肉而扑打起来。
食腐鸟的争斗没有持续多久,它们各自叼着肉的一端,眼睛却齐刷刷地看向远处的孢子烟幕,很快,它们眼中露出了禽鸟特有的机警,松开嘴里的肉四散飞去,掀起了一阵深粉色的孢子。
食腐鸟散去后不久,一个魁梧的人影出现在孢子组成的烟幕背后。
此人穿着防剿局配发的灰色风衣,戴着苏式军帽和迷彩色的防护面具,背上背着一块迷彩色的画板。
这一身打扮,在人间或许过于张狂,但在地狱之内却属于过分收敛了。
此人姓王,是调查员,按照防剿局的一贯叫法,他应该被称为猎人王。
眼下,猎人王走近了地狱巴士的残骸,他第一眼注意到的,是一支吸了一半的香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