召潮司回以冷漠的目光,没有答话。
男人又咳嗽两声,自我介绍道:“我是大拿巴现任法官的助理,我叫鹿有粮,如果您不嫌弃,请随到我们的法院里坐一坐,我们会提供茶点。”
召潮司微微一愣,她想起棕毛鼠人说过的话,知道“法院”不过是大拿巴人的神祠,于是点了点头。
“太好了,请随我来。”
鹿有粮朝大拿巴镇中心抬手,在律师团的簇拥下,召潮司向镇中心走去。
镇中心是一片空旷的广场,广场上没有装饰,只有一些飘动的布晾晒在四周;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雕像,一块又一块人或动物的皮晾晒在雕像上,或摆在雕像附近,其中有不少是刚刚剥下来的,红彤彤一片。
晾晒的皮肤散发出臭味,在天光之下显得格外刺眼,皮肤遮住了雕像,只隐约露出了一条高举的手臂。
召潮司深知,这雕像正是大拿巴人的信仰——崩离主。
崩离主是破碎之神明,不同于残面,崩离主生而不健全,祂的信徒用自残的方式献上忠诚,祭祀崩离主的方法有许多,但大拿巴人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:献上皮肤。
召潮司没有多嘴询问雕像的细节,她不关心大拿巴人的信仰,只想尽快买到水,于是,她默然走过雕像,跟在鹿有粮身后,进入了一幢二层的灰色建筑。
建筑内部昏暗而压抑,这里是大拿巴的“法院”,也是崩离主的神祠,话虽如此,但这里更像是一家酒馆,律师们在这里说说笑笑,见到鹿有粮推门,带着召潮司走进了,他们才停止了说笑,纷纷看向了来客。
召潮司打量着法院内部:古典风格的调酒柜台上摆着老师咖啡机,柜台后方,酒保站在一排饮料机前,饮料机后方,斑驳的墙壁上挂着停摆的时钟和一幅陈旧的油画,画作的内容充满宗教意味:佛祖割肉喂鹰。
法院内,穿着考究的大拿巴人或坐或立,他们手中捧着一种气味芳香的饮料,像是茶和咖啡的混合:既有茶的清香,又有咖啡的浓烈。
鹿有粮朝酒保点了点头,酒保心领神会,调制了一杯同样的饮料,鹿有粮接过杯子,递给了召潮司。
召潮司朝杯子内看了一眼,饮料是褐色的,散发着椰子和咖啡